“民女爹娘听到姐姐出事的动静后，非常悲伤。姐姐所犯之事足以罪迁满门，但国主体恤旧臣并未如此。爹爹感念皇恩，无颜再担官职遂去官归隐。华弟自姐姐出过后也落空了行迹，存亡不明。”

袖中的木匣一阵翻动，素珊能清楚感遭到丽嫔心中滔天的痛恨。她紧紧按住，无法怨气太深，几近要破禁制而出。

“你认得她？”素珊问。

“她是哑巴，那救她的时候莫非是鬼和你说话么？”

“娘娘请。”禅杖一动，池中俄然腾起一层水汽。

方婷张了张嘴，却没话说。她是官家出身，常日里耳濡目染对这些也晓得一些，皇后所说确切不假。

“哦。”六子悄悄回了一声，把红艳艳的果子塞进衣服里。

说到此，她哭出声来。

方婷笔挺地跪在地上，把这数月来的遭受一五一十隧道来。

“华弟身受重伤，又几经波折，早已命在朝夕。民女找来城中最好的大夫，可他不肯医治，只说本身罪孽深重，上天罚他被敬爱之人所伤，这些是他应受的。不管爹娘与民女如何问他，他都不肯说出事情本相。”她一边说，一边眼泪止不住往下贱，“直到四月二十七那晚，有人放火行凶，方家焚于一旦。华弟气急攻心，直骂洛家民气肠太黑，竟要赶尽扑灭。他死前将皇城里产生的事和盘托出，要民女不管如何必然要替姐姐洗刷委曲，而他是残害姐姐的虎伥，死不敷惜。”

靖辞雪微微点头，举步踏下水汽凝成的气幛，往水池中心走去，仿佛腾空而行。

晚钟“铛”的一声，惊起一大片飞鸟。

“别看这女人弱不由风的，可沉了。”六子也靠近那人，同素珊一道细心打量。

山洞中心是一方清池，池底铺着五彩的琉璃石，水面清波微漾。水池最中心的圆形石板平台高出水面一丈，上面放着黄帛绣莲的蒲团和木鱼，正对着山洞顶上的空缺，垂下很多青藤。此处，白日可见苍穹白云，夜晚可赏星斗月光。

素珊恍然大悟，难怪感觉眼熟，可不就是阿谁几次三番闯宫告御状的女人吗？

六子救返来的那名女子身上除了被洛国舅赏了十板子的伤痕，手臂上另有一道新受的剑伤，幸亏素珊身上还带着白宁留下的药膏，身材清理洁净后，给她抹上药膏。

她们一惊。

“不……不……不认得。”六子的脸又红了，结巴道，“不过，主子……在、在宫门口和琼林院外见……见过她……”

“娘娘，民女方婷，是莫甘城人氏。姐姐方丽，暮年入宫伴驾，受封丽嫔。弟弟方华，五个月前曾到过金陵。”她堕泪，道出身世。

靖辞雪扶她起来。素珊看她比划的内容说道：“娘娘说，此案并无真凭实据，单凭你一人的说辞，是没法取信于国主的。你且放心养伤，此事需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