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不准调皮!”纳兰俊义一愣,半晌后才仓促从纳兰柒掌心夺下玉佩,又轻声呵叱了一句。
带着稚气的童音仿佛涓涓细流,和着初春新雨嘀嗒坠地的淅沥声,在李太傅耳边缓缓流淌。
“父亲,您不晓得吗?方才在黄府,弟弟提出征收官员家一半保护,赴泉州城抗灾,以解他们燃眉之急的点子。”纳兰柒挺了挺腰,凑到父亲耳边替其解释。
“贤弟何事?”李太傅被这突如其来的拉力弄得一踉跄,稳住身形后却也不恼,温声问道。
“贤弟,既然孩子喜好,这玉就莫要与我推让了。我先回府措置些公事,你也快送孩子到淼医娘那儿,让她瞧瞧。”他又躬身与纳兰俊义作揖告别。
“不可”纳兰俊义欲答复,可他对上怀中幼女那双乌黑的瞳孔,只觉此中一片腐败,他又猛得一窒。这丫头仿佛对贰心中所想了然于胸,古怪的紧!
“父亲!李太傅既是赠与我就该依了我的志愿。”
如果旁人说这恭维阿谀的话,定让民气生恶感,不过纳兰柒长得天真浪漫、声音又清脆动听,反而显得娇俏敬爱,惹得李太傅哈哈大笑。
“李兄,这如何使得?”纳兰俊义瞟了一眼,见那玉白璧无瑕、两面通透,心下已知不是凡物,忙抬手推拒。
“感谢李太傅,这玉柒儿喜好的紧。”一向腻歪在父亲怀里,埋着头的纳兰柒俄然脆声插嘴,并双手捧过了玉佩。
纳兰柒祥作活力地嘟起嘴,她又伸长胳膊拽了拽李太傅广大的袖袍,扬起一张明丽的笑靥,朗声道:“太傅,常日只要家中爱重柒儿的长辈才会赠如此贵重之物给柒儿,我想您必然也是心疼我,如若不嫌,柒儿就唤您一声爷爷吧。”
“哥,记得这儿吗?小的时候你总爱坐在这溪边,读书作画,而我,就赖在一旁,扑蝶戏水,比及月朗星稀时,我们就结伴归家。
“爷爷,爷爷,您莫不是得了我这么个便宜孙女,欢乐的说不出话呢?”
哥,你晓得吗?再回到这儿,再嗅到你身上的墨香,我的灵魂就已经安然了。我要远行,与我说再见可好?”
和影象中普通,那孩子还是娇憨明朗的少女模样,笑起来嘴角两侧暴露浅浅酒涡,神采飞扬的直叫小溪边四周缭绕的雾霭都散开了。
“父亲”,纳兰柒悄悄拽了拽纳兰俊义衣摆,当真道:“我本身前去医馆,让丫环陪着便可。”
片息之间,纳兰俊义已沉着下来,他长叹了一口气正色道:“李兄,为弟确切有个不情之请。但此地不便发言,可否迟误些工夫去红袖阁与我一叙?我把这孩子送去医馆就速速赶回,两地隔得也近。”
李太傅悄悄摸了摸纳兰柒一头乌黑和婉的乌发,又谨慎翼翼地从腰间解下块小巧美玉,递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