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寻看了看窗棱外略略发白的天涯，轻声道：“女人，再睡会儿吧，天就要亮了。”

“你怕甚么！”若芳挑了眉头瞪了冬寻，“我又不干甚么，只不过是偷偷看几眼而己。再说了，问夫人怪下，凡事有我顶着！”

锦儿翻了个身，隔着层纱帐看不清若兰的神采。半响，没听到若兰的答复，便待重新躺下时，蓦的想起件事，当即半支了身子，犹疑的道：“女人，奴婢刚才返来的时候，遇见四女人了。”

张妈妈微怔，哪个华夫人？没传闻有姓华的……

司氏由张妈妈陪着过夜。

张妈妈点了点头，半响，犹疑的道：“那是如何回事？莫非是大女人她本身……”

司氏嘴里的姨太太，便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姐，司英娴，暮年嫁给礼部铸印局副使华孝哲府上的庶宗子，华图。十年前，华图一场急病放手人寰，留下司英娴带着一子一女孤儿寡母的艰巨度日，日子过得非常贫寒。

“爬墙？”若兰错愕的看了锦儿，“你没看错？”

因着身上不便利，谢弘文去了书房睡。

“没有可有，”若芳决然道：“你如果不帮我，那你也别在我跟前服侍了，我给你恩情，放你出去。”

“该死！”若芳抢了冬寻的话，好不对劲的道：“没了那张脸，我看她还如何得瑟！”

“没有。”锦儿赶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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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氏扯了嘴角，冷冷一笑，淡淡道：“慌甚么！没了杜夫人不是另有华夫人吗！”

谢若兰，你觉得你能逃出我的的手掌心？

司氏的算盘自是打得精刮，照她想着，若兰要么如她所愿，为着谢弘文的出息结下一门好亲！能给谢景明和若芳、若英带来必然的好处。若不然，那也不能便宜了别人！要晓得，丁氏当年的嫁奁但是非常丰富。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外人还不如便宜了自家姐妹！

稍倾冷冷一笑，轻声道：“我们的四女人长大了！”

司氏笑了笑，重新歪了身子躺下去。

“夫人是说华家的姨太太？”张妈妈明白过来后，一张老脸刹时便笑得如同菊花绽放，稍倾，敛了笑声，轻声道：“老奴怎就忘了，这但是亲上加亲的功德！”

司氏蹙眉不语。

冬寻先是怔了怔，待回过神来，当即吓得神采发白，颤了声道：“好女人，您饶了奴婢吧，如果被夫人晓得，奴婢会被打死的！”

若芳点头。

华夫人？！

“我睡不着，”若芳干脆裹了小衣翻身坐到冬寻榻边，轻声道：“冬寻，明儿个我们再去好不好？”

若芳在广大的朱红绣花床上翻来覆去，如何也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