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素故调重弹，以死相逼。昨日在汪氏面前，展宁便被她得了逞，心中已有不悦，现在闻言，面色一冷，“一纸左券，几笔言语，哪能束缚得住民气。你只道已随了我，可本日如果换了睿王爷，你可敢在他面前以自绝相逼？”

瞥见展颉吃瘪，还主动给本身送这么一个把柄上门，展宁心中不是不喜，但比起这事，怀素的擅作主张，也是不能容的。

怀素闻言神采一僵。

展宁又道：“你心中既未认我为主，一个对我没有忠心的人，我何必留在身边？我这用不着你，你带上契书走吧。若你执意要自绝，我也只要将你的尸身退回给睿王爷。”展宁说着，目光往中间的严川身上一扫，“刚巧汝阳王府的四公子也在这，还能与我做个见证。”

实在也不怪展颉上门来闹，毕竟这侯府当中，有这等本领，能不知不觉剃了展颉的眉毛和头发，又有这等动机的，除了怀素，不作第二人选。

她之前也是犯了混，只想着使点小手腕，逼着展宁同意她留下，再以后，她护着人不出事就充足了。

若说在此之前，怀素还只把保护展宁当作了严豫给的一个任务，心中并未对展宁有多少承认的话，到这一刻，她却不敢再以一样的心态对待展宁。

展颉三番两次出言屈辱严豫，她心中愤恚，才给了展颉一点经验。她本来想着，事发以后，展宁大不了惩罚她一顿，她受了便是。却不想展宁做得直接，独自让她归去。

怀素这时心中才真真怕了起来，伏下身子与展宁一个叩首，道：“怀素之前无状，现在已知错处，还请至公子能给奴婢一次机遇。奴婢以性命赌咒，从今今后，必然只营私子之命行事，如有违逆，天打雷劈。”

实在展宁有句话没有说错，固然严豫将她送给展宁，命她保护展宁安然，替展宁调度身材，可在怀素心目当中，严豫才是真正的主子。

展宁领着严川与怀素进了书房，将门一关，展宁并不绕圈子，开门见山便与怀素道：“怀素，二公子那件事，是你做下的，对吧？”

哪曾想展宁是个眼里不揉半点沙子的人，她那些小手腕，展宁底子就不睬会。

怀素给问得面上一赧，应不上话来。

得展宁点破，怀素没有辩白，只直直与展宁跪了下去，告罪道：“二公子三番两次出言屈辱王爷与至公子，怀素气不过，自作主张，愿受至公子惩罚。”

展宁面色如水，淡淡看她一阵，俄然回身，到书桌上取了一个檀木盒子来，将它递给怀素，她道：“惩罚我是不敢的。小说王爷虽将你送给我了，可你自作主张做下这等事，心中底子就没有认我为主。这是你昨日带来的契书，你本身收着，且回王府去。睿王爷那边，我自会与他解释，不会令他见怪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