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安谨慎瞧着自家世子的神采,这些日子来,严恪曾叮咛过他,若非要事,若展宁来寻,便说他不便利。眼下这景况,他只能硬着头皮道:“世子,展大人说有要事,执意要见你……”
展宁想起严恪这几日对她的态度,很有些头疼。但眼下环境非同普通,容不得再担搁,就算是以性命为注,她也得保住展臻。
连安退了出去,房门被掩上,房间里便只剩下严恪和展宁两小我。
她此番来江南,人生地不熟,半点人脉没有,思来想去,现在独一能求的,只要一个严恪罢了。
答复他的倒是“咚”的一声闷响。
严恪将目光落在展宁身上。
她将事情一一道来:“下官要救的,是这手札仆人的女儿和门徒。这东西,恰是从他们手上得来。温太傅被谩骂一事,并非简朴的巫蛊之祸。他们本已将这手札抄了一份,托人奉上燕京,交予睿王爷,但厥后行藏败露,被马巡抚的人发明,受了重伤,现在就躲在这四周。”
...
她必须求得严恪的助力,庇护住展臻!
他皱眉昂首,见是展宁掀袍单膝跪到了他面前,双手将一本手札托起呈给他。她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内里的刚毅与绝然激烈到不容忽视。
如若能够,只要展臻环境一稳定,她就得立即想体例将展臻和她师妹送出安南省!
严恪垂首,随便又翻了一页书,淡淡道:“有甚么要紧事,展大人连根基的礼数都顾不上了?”
他看着看着,神采逐步转沉,看向展宁的目光也严厉起来,“这东西,你从那边得来?你要救的,又是甚么人?”
展宁这般慎重其事,严恪心中虽有芥蒂,但还是收了本来的骄易态度,取过她手中东西翻看起来。
“下官恳请世子看一看这本手札,以后再大胆求世子救两小我。”
他略带责备地看了连安一眼。
“世子,我有事想与你伶仃谈一谈。”
展宁迎着严恪核阅的目光,不敢有半点退惧。
展宁一起仓促赶回,不免气喘吁吁,描述有些狼狈不说,更少见的是,她眼中带着些许少见的凄惶慌乱。
她让叶女人将展臻提过的手札交给她,又交代了她两句,便头也不回地冲出屋去。
严恪正在房中看书,房门突然间被推开,展宁未经通传便闯了出去,即便是他,也稍稍愣了下。
回到驿馆,幸而严恪与连安都是在的,她也不得平时的客气礼数,不管连安的难堪,独自冲到了严恪房间里。
“你将你父亲的手札给我,然后诚恳呆在这里,等我一阵子,我去去就回。”
严恪静了静,如古井深潭普通的眼中瞧不出多少情感。半晌后,他朝连安点点头,“你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