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如何会跟你来?”
展宁的声音里竟然带着点哭音,严恪这一听,一时怔了怔,下一刻,放在床沿的手却让人抓住。
严恪听他话里意义,与展宁非常熟谙。他对两人的干系不由更多了些猜想。他摸索道:“我瞧展大人已经规复了些认识,不如将她送回侯府?”
严恪一贯不为外物挂记,这一刻却俄然有些猎奇,对于展宁,到底是林辉白从未看清过她,还是她的窜改当真如此之大?
严恪神思回转,再瞧内里天气,几近全暗了下去,他想了想,问道:“她何时能够醒来?”
芸娘的目光嗖一下就投向了严恪,小声道:“她……仿佛醒了?”
刘大夫摇了点头:“眼下说不准。如果运气好没有发热,过阵子就能醒,如果建议热来……便得看何时退热了。”
之后果为箭伤,展宁疼出了一身盗汗。芸娘替她擦脸之时,也就把她脸上那些许的假装擦了去,暴露她原本来本的面孔。
他平素与严豫,也仅是平常友情。现在见到,他不由有些奇特,“王爷如何会来此?”
他将目光投向床上闭眼昏睡的展宁。
“不碍事,你就在这守着,等她醒来再说。”
展宁现在的模样,褪了端倪间用心描画出来的豪气,显得要比常日娇柔俏媚很多,又因为受伤昏睡,更平增了一份脆弱。即便严恪不喜她心机深沉、处心积虑,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生了极精美的一张脸。
但严恪没有猜想到的是,随连安同来的,竟然还要一小我。
却说室内,刘大夫的女儿芸娘刚替展宁掠过脸,在一旁看顾着。见到严恪出去,她稍稍一惊,踌躇了下,本筹办退出去,却让严恪叫住。
却不料他刚一动,床上的展宁也动了一下,仿佛是昏睡中仍不平稳,还低低喊了两声。
芸娘这番话,让严恪稍稍愣了一下。
严恪心头想着,面上却不显。只边将刘大夫所言转述给了严豫,边察看着严豫的神采。
他不得不回了句无事,便与严豫告别,带着连安退身出去。
他气度安闲,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段高贵气度。刘大夫也常出入达官朱紫府邸,观他描述,猜想他身份不俗,固然猎奇他与展宁身份,但也不敢随便探知。又见他一身衣袍染血,便叮咛了伴计打些热水送进阁房,让严恪简朴洗濯。
严恪与严豫虽同是皇家血脉,但因为汝阳王明哲保身,不肯涉足皇子夺嫡之争的态度,严恪与诸位皇子的豪情并不要好。
只是将出阁房的刹时,他转头看了一眼,却见严豫正伸手重触展宁的柔嫩的唇瓣。
严豫闻言皱眉深深看他一眼,眼中多少冷意转眼即逝,但严恪并未看漏,明显严豫对于他的“多管闲事”,并不太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