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统统的故事一点点说完，屋外暮色已近，屋子里没有掌灯，光芒昏沉，一片沉寂。

“阿宁，这不是做梦。我说的话，你都要好好听着。”

严恪说的话，展宁那里会不明白？

微凉的丝绢润湿了嘴唇，又擦去眼角泪痕，展宁昏昏沉沉间，见着面前严恪的容颜，看着对方眼里的疼惜与担忧，一时候恍忽似在做梦，一时候又感觉这梦过于实在。

展宁这一次病得凶悍，严恪不管如何也放心不下，见过展宁后，连夜进了宫，求太后指了太病院的首席医官前来替展宁诊治。

“阿宁，你这是甚么意义……”

她就像站在一个分叉口，前面各有一条路，但都是死路。

吃力地将手抬起，展宁想要触碰一上面前严恪的脸，但烧得有力的手堪堪抬起，便要落下，还是严恪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不肯在那双曾经装满这世上最动听和顺的眼眸里瞥见对本身的轻鄙，展宁忍不住出言解释。

展宁见了他，虽不再如之前那样避而不见，可常常目光相对，她老是垂下视线，不肯与严恪直视。

严恪不再放纵她，他一击脱手，便容不得她再回避。

严恪有些担忧地看着展宁，乃至想伸手碰一碰展宁的额头，试一试部下的温度，以此来证明展宁不是又烧了起来，在说胡话。

终究，统统的路都被堵死了。

“严豫说那些话，不就是想教唆你我，让你我心中一辈子都扎着根刺吗？你如许一味避着我，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指甲掐在掌心的肉里，那疼痛清楚而实在，展宁与严恪目光相对，她深深瞥见那双能够沉湎人的眼眸里，看着本身在此中的挣扎与痛苦，最后，她闻声本身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用有些狠决的声音道：“我也但愿本身没有孤负你的信赖，恪这世上的事，很多时候老是残暴得过分。既然你必然要听我给出一个解释，那不管接下来你听到的事情有多荒诞，我都但愿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并且这些话你听过以后，毫不成再对外人提起，不然我将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严恪的声音放得很低，展宁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听出来，严恪拉着她的手絮絮说了好久，却见她垂垂闭上了眼，昏昏沉淹没了反应，只是她眼角仍有泪痕，沾湿了秀美的脸庞。

展宁将宿世的那些遭受，一点点与严恪说了来。

严恪怜她在病中，一向未曾逼迫她，但贰心底的压抑与烦躁，却日积月累益发浓烈。

“你到底有甚么话不能对我说，我便这么不能令你信赖？或者说，严豫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你辩无可辩，无话可说吗？你真的是他的人？”

提及她如何被展曦与钱氏出售送到严豫手上，又如何为了张氏和林辉白轻易偷生，成果却落了个身败名裂，众叛亲离的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