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到那件熟谙的青碧色袄子，暮夏“啊”一声尖叫，撒开脚丫子冲到井台子跟前，一把攥住了楚晴胳膊。

伯娘夙来去处有度，可前后两次，到底是成心还是偶合？

徐嬷嬷道：“赵家那小子出来找你了，稍等等他。”

紧绷着的弦突然松开，楚晴俄然感觉浑身的力量一下子散尽了，双腿一软瘫在地上。

暮夏“哇”地扑畴昔哭喊道：“女人，女人，你如何了？”

石榴笑嘻嘻地说：“夫人见了也夸好，还说女人必然喜好。”

听到脚步声，徐嬷嬷回过甚见是楚晴，赶紧起家，倒是一声低呼，复又坐了下去。

楚晴摇点头，“不消，我能走。”扶着暮夏的手臂站起来，朝罗掌柜端端方正地行个礼，“多谢老伯脱手互助，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不重，就是扭了下，郎中给了几贴膏药让归去贴。”徐嬷嬷拿起桌上的纸包，翻开来公然是五贴专治跌打毁伤的膏药。

门口侍立的伴计倒很见机，忙不迭地去号召马车了。

没多大工夫，赵睿从后门急仓促地返来，见到楚晴，脸上焦炙的神采立即松缓下来，细细瞧两眼，垂了头，低声问道：“女人有甚么叮咛？”

楚晴一愣，她还真不晓得赵睿也在。

周成瑾闻言，将视野投向盘在井台上的井绳，上面模糊有暗红的血迹。

赵睿稍考虑，接了，“我明白，今后女人要出门，能多带几人就多带几人。”

春喜道：“是店里请的郎中，那伴计断了根肋骨……嬷嬷没提刚才的事儿，只说是搬桌子不谨慎扭伤了腰，郎中把过脉给开了膏药，每天一贴连贴五天，又说上了年纪的人不能再干这类力有不逮的伴计，让好好疗养一阵子。”

这丫头最能装，头一次见到她是在闻香轩门口，跳着脚去够梅花，笑起来咧着嘴肆无顾忌，一看就是个不循分不守端方的。第二次见她倒是在宁安院门口，打扮得跟个小媳妇般低眉顺目，存候问好也细声细气的，要不是见到她头先的模样，还真觉得是个和顺知礼的。

楚晴翻来覆去地看，又对着光照，不料在虎魄边沿看到黑土两个花体字。就跟她头上珍珠花冠前面的一模一样。

记得明氏曾说过，黑土两字是醉墨独占的印记。

难不成明怀远就是名动天下的醉墨公子？

石头来得很快，满脸焦炙地说：“刚才酒楼伴计说今儿临时停业，急得我不可，怕女人出事儿。”

不由抬腿踢了辘轳一脚。

楚晴快步上前，红了眼圈问道：“嬷嬷伤了那里，重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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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面胡同不是久居之地，你换个处所住吧。今后如果有事，就到白水街一家叫做门客来的点心铺子，找姓盛的伴计。”楚晴取出银票交给问秋，问秋转手递给赵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