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后谨慎翼翼从旁服侍着,却不想一个耳光,竟火辣辣地印到了她的脸上。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他笑得非常安然:“我只求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只是他的情意,她会懂吗?
看到他现在的云淡风轻,陈韵卿不由有些伤感,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容:“我本日特地过来,并不是想要看谁的笑话,而是要奉告你,我承诺了母亲,入宫选秀。”
斩草不除根,斩草不除根,这根岂是她想除就能除的?
窦后心惊,七年前代宫的那场血洗至今仍令她心不足悸,多年的恩宠一夜间化为乌有,曾经宠冠六宫的王后即便有了四个儿子作为依仗那又如何,还不是如蝼蚁普通任人踩踏?
薄太后的心机,她又岂会不知,本日在筵席之上,薄夫人带着她的长女多次在她面前闲逛,想必也是出自太后的授意,固然作为母亲,她以为薄芳儿年纪太长和太子并不班配,但是现在哪有她说话的份?
薄太后微微皱了下眉头,眼睛却仔细心细地打量着她。
周胜之的话掷地有声,如同春雷普通声声敲打在陈韵卿的心上,那是否意味着她父亲早逝兄长无用才迫使她走上了这条充满血腥的门路?
薄太后见她毫无抵挡之力,只感觉伸出的拳头又软绵绵打在了氛围之上,叹了口气道:“身为母后,要多多管束一番上面的孩儿。阿启年纪也不小了,她的婚事也要多多放在心上。你可有钟意的女子?”
“毓秀她不会去,你固然放心。”周胜之笑着摇了点头,宫门似海,他可不肯意本身独一的mm将芳华就义在那边。
“我的心愿,只怕这辈子都难以实现了。”她笑得非常暗澹,却仍然对峙道:“如果来日在选秀场上与毓秀狭路相逢,我不会客气。”
当年还只是夫人的窦氏便暗下决计,恩宠都是假的,唯有握在手中的权益才是真的。
窦后心惊,本来太后说了那么多,终究的落脚点,竟是太子的婚事。
若说太子妃的人选,她最喜好的还是绛侯家中的周毓秀,此女才貌双全,又有能够依仗的父兄,若太子能与周相联婚,今后以后才是如虎添翼,后顾无忧。
……
阿灼微微一笑,抬开端来,故作轻松道:“这个灵修,是周胜之派来监督我的,我不喜好她,皇祖母固然打死她好了。”
陈韵卿愣了一下,轻笑道:“当年的决定,你可曾悔怨?”
窦后领旨,悄悄退下。
她一脸安然地迎上太后的目光,再次果断道:“这贱婢触怒了皇祖母,实在是该死。”
事情到了这个境地,薄太后的企图已经非常较着了,公主给了她不痛快,她却只能在一个丫环身上动刑,灵修固然机灵,可这一劫是在所难逃了。幸亏周家人把她当作了本身人,连周夫人都肯下跪为她讨情,那这事情便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