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方抬起眼望向那从食盒子中滚落出来的东西,那是一只手,一向有些诡异的手,手从胳膊处被砍了下来,只是手上的皮肤却被烫得通红,有些处所皮肉都已经绽放了来,暴露内里鲜红的肉。
淳放心中“格登”一下,稍稍在心中暗自策画了一下,才哽咽着道:“也不是甚么大事儿,只是女儿受了些委曲,本来想着同母后诉抱怨,却不想父皇也在,是女儿鲁莽了,女儿不打搅父皇同母妃说话了。”
楚帝看了淳安一眼,面色有些不善,眼中模糊带着几分薄怒:“这唱得又是哪一出啊?”
淳安拿了手炉便往外走去,刚走到正殿便瞧见有内侍捧着食盒子走了出去:“公主,这是昭阳殿命人送过来的东西。”
“弄好了?”淳安挑眉看着。
淳安咬紧了牙关,眼中带着几分肝火:“楚昭阳!楚昭阳!”
曲儿闷哼了一声,俯身在地,大气不敢出。
青萍已经被措置了,而昭阳回宫的动静却方才传到了韶华殿。韶华殿中收到动静的时候,淳安正在试新调制的胭脂。
“返来了?”声音带着几分厉。
淳安紧皱着眉头看着曲儿将食盒子拿了出来,才带着几分不满地轻哼了一声:“曲儿的胆量也太小了一些,今后如何能成大事?倒是莲蕊的胆量大些,甚么事情都敢做,只可惜,那丫头不晓得如何回事,竟被昭阳那贱蹄子给弄疯了,疯了不说,还反咬本公主一口。倒霉,找个称手的人用就这么难?”
半晌,却又听到淳安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让人有些惊骇的东西:“也对,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在倡寮内里被乞丐搞过的褴褛货,父皇当然要亲身去接啊,不亲身去接如何掩人耳目!”
说完,便挥退了那宫人,在门口站了会儿,狠狠掐了本身胳膊一把,疼得本身眼睛都红了,才拿着绣帕擦拭着眼角冲了出来:“母妃,母妃,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淳安一怔,嘴角悄悄翘了起来:“父皇来得倒是正巧呢,还省了工夫了。”
一声比一声更咬牙切齿:“好啊,竟然晓得如许打单本公主了,楚昭阳,你好样的!”
“等等。”淳安蹙了蹙眉,眼中带着几分算计:“本公主平白无端被那小蹄子吓了这么一遭,可不能就此揭过了。如果假装甚么事情都没有产生,那小蹄子岂不是更得寸进尺,今儿个送的是个胳膊,明儿个也许送的就是脑袋了!”
曲儿闻言,沉默了半晌,才轻声应道:“有倒是有……”
淳安闻言,手中的胭脂盒猛地打翻在地,散落了一地的胭脂。
一抬眸便瞧见有些惴惴地立在一旁的宫女,淳安眉头一蹙,轻斥道:“曲儿,你在这儿挡着做甚么呢?挡着炭盆子了,本公主还说如何俄然冷了这么多,还不从速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