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抬高了声音:“我看这位太太和先头阿谁可不能比的,先头那位多知书识礼,也难怪,那位但是书香里泡着长大的,这位呢,泥地里滚出来的,也怪不得都城那些太太们都叫她恶妻,公然就是泼,做事更是一点章法都没有,归正我看着就是对她再忠心也落不到好,倒不如好好想个别例,我们再寻门路。”
宋氏嘲笑一声:“谁晓得可儿这小贱蹄子是个甚么心机,归正我是信不过她,这不,为着给那两个贱人一个措手不及,半夜里我叫人把他们赶了出去,深更半夜的,想来他们也拿不走甚么贵重的东西,留下来的,还不都便宜了我们娘俩。”
可儿看看四周,见不着一小我影,立时拉着心儿就骂上了:“真是不识好民气的东西,原我对她但是忠心耿耿的,为了她,作贱了二女人和小少爷多少回,成果,就落了这么个靠不住的评价,我屈不平?”
然她们祖上几辈子都是泥腿子出身,真没甚么见地,就是讲究,也讲究不到点子上。
“姐姐有甚么话就说吧。”心儿笑了笑:“姐姐夙来聪明,我还等着姐姐发财了拉拔我一把呢。”
心儿早就看不上宋氏的作派了,也乐意可儿出头,便笑着承诺了:“姐姐放心,我归去就跟我哥哥说,保管把这事办的妥妥的,我倒不求姐姐如何对我好,我就想着吧,将来能嫁个可心可意的人。”
这丫头叫心儿,夙来和可儿最为相得,才刚她端饭的时候听了那么一耳朵,恰好听着宋氏说可儿靠不住,又骂可儿小贱蹄子之类的话,这心儿就记在心上,出来就寻了可儿,跟可儿一五一十的说了。
可儿捂了捂脸,等脸上的烧意退下才道:“二女人说我长的俊,还说老爷曾夸过我,还说,太太只会撒泼,没大本领,是犟不过老爷的。”
“哎哟,我的宝贝女人。”宋氏看着江采芑眉眼间都是笑:“从速过来坐下,用饭了没?”
说到这处,宋氏满心窝火气愤:“陈氏阿谁臭不要脸的,狐狸精,要不是她叫你爹猪油蒙了心,当了官就看不上我们娘们,弄了个停妻另娶,娘和你另有你哥,也不至于在乡间受这么些年的苦,幸亏老天有眼啊,叫他陈家败了,没一个有好了局,我们娘三才气进京来……”
说到这里,可儿捂着脸说不下去了。
当初江帆进京赶考的时候,她哥哥才三四岁的年纪,她还在宋氏肚子里呢,要不是江帆考中进士以后被繁华迷了眼,又叫陈氏的面貌给迷了心,她指不定生下来就是端庄官家蜜斯,也不至于在乡间长了十几岁才进京。
心儿也不是傻子,一听这话就全明白了,拍动手道:“二女人提点的是啊,老爷现在但是官身,府里不能只一个当家太太啊,那像甚么话,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吧,你瞧太太阿谁笨拙样,老爷能喜好?还是可儿姐姐如许的好,聪明聪明,长的又好,更晓得老爷的心机,指不定啊,姐姐有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