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甚么事儿都要奉告你?”老夫人扫了大太太一眼:“我和我娘家人来往,竟是还要你这做儿媳的同意?”
谢青蕊今儿表情不好,不知是用心还是偶然,她穿得甚为素净,浅紫色的马面裙,月红色的上襦,看着倒是没有半点喜庆之感。反倒是随便得像是在自家走动。
卫泽终究还是没筹算归去,只是又叮咛了一句:“你归去一趟。”
“我娘家有个侄孙,虽不及沈慎优良,却也还算是不错,只是家世不如何好。暮年他没了父亲,是寡母拉扯大的,家里人丁简朴。去岁中了举,来岁也要插手大考,虽说不至于能得了状元榜眼,但是谋个官倒是轻而易举的。”老夫人看着谢青蕊,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年事也合适,就是家世差了些,不过起码人是我看着长大的,品德倒是信得过。”
谢青蕊点头应道:“果然如此。”
卫泽冷酷的扫了白墨一眼,敛去了面上的笑意,终究只道:“多嘴。”
谢青蕊不吱声,最后只看向大太太:“我听母亲的安排。”她说的是听大太太的安排,而不是老夫人的。
谢青梓听了老夫人这话,自也是没话可说,又安抚欣喜了几句,而后便是又问:“那原定的打算――”
谢青梓明白了老夫人的意义:有些时候,撞了南墙以先人总归是要转头的。毕竟已无前路了。
谢青蕊微微一顿,最后蹙眉低声道:“祖母何必说如许的气话?我对此事儿并无甚么要求,只要你们感觉好,那便是好的。我毫不会有微词。”
白墨踌躇了一下:“主子如果亲身归去一趟,也是来得及的。”反正事情停顿顺利,卫泽分开几日也是无妨事儿。
谢青梓看了一眼老夫人和大太太的神采,想了想到底还是出声道:“有话还是好好说罢,也许是曲解也未可知。”她本不欲作这个和事老,不过总归却也要有小我做这个,她不去谁去?
谢青梓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是道:“祖母又何必如许恼呢?大家有大家的造化,她既不肯,也无需勉强太多。反正事情已经这般了,我们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
“母亲,还是说闲事儿吧。既是蕊mm没有如许做,我们冤枉了蕊mm,您便是该好好安抚安抚她才是。”谢青梓挺直背脊,却也不看大太太,只是如此说了一句。语气听着仿佛是安静,但是只要她本身晓得,她内心现在究竟是个甚么感受。
一听这话,谢青蕊便是蓦地抿了唇,好半晌也是没说话。只是眼泪倒是“吧嗒吧嗒“的不断往下落。
看着子孙走弯路,她如果真能放纵,她就不是做祖母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