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云清嫣再也没了看这出闹剧的兴趣，冷着脸说道“林姨娘先把四妹扶归去吧，这些日子你再好生教诲着，免得又说出这些不知轻重的话来惹老祖宗活力。”

云清嫣看她流了泪，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淡淡出声道“老祖宗莫要气，四妹本年才十一岁，来日方长。”

“一个侍妾骂起蜜斯来另有理了？”云清瑶气极反笑“说我不知分寸，仿佛李姨娘就很知分寸一样！”

“祖母，她骂我是粪石！”云清瑶眼中有了一丝泪光“这你都不管了？”

来日，她定会让她们晓得，谁才是真正的大师闺秀！

闻声这句话，云清瑶的神采微微有些扭曲。指甲也死死地扣着地上的砖。

“我的身份如何了？我不也是爹的女儿你的孙女吗！”云清瑶泪流满面，因着心中惊骇被家法服侍，哭得也更逼真。

“嘴巴里骂的是甚么话？！”见云清瑶私行爬了起来，云李氏面色狠厉道“把这个不知好歹的蹄子给我按归去！”

“老祖宗莫要再说这些气话了，”云清嫣正要再说话，却听得一声哭嚎自门别传来。

云李氏看着她二人冷声道“如果今后她嘴里再给我吐出这些混话来，你这个当姨娘的也别想脱了干系！”

云清瑶正要出声顶归去，云李氏捂着胸口讽刺道“分寸？她如果晓得分寸也不消在这跪着烦我的眼！”

望着云清瑶毫不顾忌地歇斯底里回嘴的模样，云清嫣怔愣了一瞬。

“我薄命的女儿啊！”林姨娘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见云清瑶跪在地上，裙子都撕破了几处，她心下生悲亦哭得愈发悲哀起来。

不但是在安抚老祖宗，更是在奉告本身，来日方长。

见她终究肯循分了，云李氏这才冷着脸表示那两人退下。

蜜斯即便是庶出，也要比姨娘高出一等来，只要主母才气称她们一声女儿，一样的，那句娘也只能留给主母。

看着姨娘对她感激涕零的模样，云清瑶心中火气便大了起来，只是当着老祖宗和世人的面发作不得。

“哼！”云清瑶自知被她捏住了话头，便不再出声，只是狠狠地瞪了归去。

“清瑶啊，”林姨娘明显是没听出她话中的意义来，神采奇特的问道“不然还能是谁？”

“啊！”云清瑶疼得面色惨白，因着吃痛便软软的跪了下去。

如何她贤明一世，嫣丫头也是风雅得体，临到头来却有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孙女！

“哼！”云李氏神采鄙夷道“你十一岁的时候已经会对账持家了，她倒是比你更早慧过人！”

莫非连一个妾室都能随便欺辱她吗？！

府里大家皆知，李姨娘半年前还只是个端茶递水的丫环，因着年青貌美勾了老爷的魂，厥后又被抬了妾。

既然还未说到家法，那她也乐得来看这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