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顾，轻声的问了一句：“都筹办好了吗？”

那么的熟谙鲜美。

……

翌日，醒来时，天气已不早。

一整碗面，都被洛无忧吃了个干清干净，连汤汁也喝得一滴不剩。

“痴儿，观水而无形，其形，千变万化，品茶而有味，其味，五味陈杂，皆要看过，品过，方知那到底是梦亦或幻，是苦亦或甜，浮生如梦，不入梦，怎堪破，去吧……”

“那你可再尝尝看，那茶，是何滋味？”

她的无忧，是这世上最都雅的女儿，却恰好有她这么个无用的娘亲。

微咸。

“师父，她是否就是师父所说，可摆布徒儿命数之人？”袅袅的流水声中，男人声音浑圆如玉。

无忧阁中产生的统统，洛无忧蒙然不知，彼时的她，早已窝在母亲的怀中，酣然入眠，进入了甜美的梦境。

能看到无忧结婚，看到安儿安然长大，便是她此生最大的欲望了。

劈面男人，一张薄薄的面具，掩去了神祗般的容颜，却亦是身姿超脱，玉树临风，通身贵气浑然天成。

洛无忧心中酸涩，叫了一声红锦，红锦抹了抹眼泪，将一个荷包递给了洛无忧，洛无忧接过，亲手将那荷包系在了顾若兰的腰间。

光阴如隙，一恍而过。

苍茫云水间，崖间平台上，却有两人隔着石台，面劈面盘膝而坐，老者，须发皆白，慈眉善目，一副仙风道骨之相，仿似那佛像当中的活佛普通。

“好了娘，您别再夸女儿了，再夸，女儿的尾巴可真就要跷上天了，红锦，将我筹办给娘的东西拿过来。”

然后盖上盒子飞速的分开。

青峰如刃，斜插入云霄，山涧深深，烟雾渺渺，飞鸟亦难渡。

一转眼，已十几年，她的无忧也已十二岁，长成了一个大女人，如此的娉婷斑斓，再过几年，就要说亲嫁人，然后相夫教子。

男人手执茶杯，倚崖而立，墨眸微垂，眺望那白雾袅袅的无底深涧，红唇轻喃自语：“浮生如一梦，不入梦，怎堪破，不入梦，怎堪破……”

摸了摸本身微微有些鼓起的肚子。

顾若兰扭头，伸手拭了拭眼角，不时的叮咛：“无忧，吃慢点儿，别咽着了，看你这孩子，想吃，等你返来，娘再替你做便是，到时，你想吃多少，娘就给你做多少。”

洛无忧叹了一声：“那我们也走吧。”

“好，娘定会贴身带着的。”顾若兰抚着那荷包，眼角出现了泪花，伸手重抚着那精美的荷包，上面绣着两枝栀子花。

顾若兰点了点头，抱着安儿带着丫头婆子出了院了子，洛无忧深吸了口气，倒是带着红锦和剪秋回到了无忧阁。

十余年，从未间断过。

“入口甘，入喉苦，余味涩……这是十里香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