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几句,他刚前脚分开,相府中的各房姨娘也连续都来给顾若兰和安儿上了香,乃至,连几位皇子都来记念。
说的好听,赔偿,他要如何赔偿娘逝去的多年芳华?
是啊,娘乃顾家嫡女,虽现在顾府式微,但是,娘亲归天这么大的事儿,又怎能不告诉外祖父和外祖母呢?
另有脸在这里流着泪说要赔偿,他大抵健忘了,当初,是谁命令要烧死安儿,措置娘的了?
妻与妾,天差地别!
那里像是没事的模样。
好久以后,洛无忧终究抬起了头,看着两人,安抚的说了一句,声音早已有些吵哑,眼眶红肿,眼瞳当中更是泛着红红的血丝。
洛秉书说着,伸手拭了拭眼角那底子不存的眼泪。
灵堂早已布好,中间贴着大大的红色奠字,供台之上,摆放着灵位,燃着香烛,堂中心则摆放着两具棺木。
而当代……
如此也好。
洛无忧神采微滞,随即点头应了下来,又道:“女儿已让洛管家翻看了皇历,想三今后便将娘下葬,外祖父外祖母年龄已高,女儿担忧若等他们到时再葬,外祖父和外祖母会接受不住。”
比起常日里的冷僻,一时候,无忧阁中倒是一波人走,一波人又来。
那铜盆当中的纸钱缓缓的燃烧着,映着少女惨白的脸颊,似烧在她的心上,让她,彻骨的疼着,脑筋里,再次回想起宿世娘归天之时的景象。
断不会再给他来世循环做人的机遇!
更是一个也无。
少女的行动,很慢,也很轻柔。
必然要等着无忧……
不过也好,她想,比起洛府那冰冷的宗祠,娘会更喜好胡蝶谷的。
这些话,一次次说,实在,连她本身也不晓得会不会有效。
“父亲多想了,娘的死,都是无忧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女儿也想父亲亲身送娘上路,可娘只不过是相府的姨娘罢了,于祖制不符。”
命人打来热水,替两人先净身,洗去身上和七孔溢出的玄色血迹,再替两人梳发,而后又拿来了寿衣,替两人细心的换上。
大表哥,必然要等着无忧!
洛秉书抬袖拭了拭泪,这才回身看向洛无忧,道:“无忧,为父晓得你内心苦,你放心,你娘不在了,另有为父,至于你娘的丧事,为父已叮咛了洛城动手安排,为父会好好的安葬你娘,送她上路。”
倒是统统都已灰尘落定,在无忧最困难的时候,她却没有陪着她。
洛秉书脸上适时闪过一抹沉痛,声音里更是低迷中带着一抹体贴和疼惜,:“另有,你本身也不要太悲伤了,你这模样,你娘看到也定会不好受的,她生前最恭敬你外祖父,也最心疼你。”
沈素卿一袭素裙,打扮也极素净,看着洛无忧就那样跪在灵堂里,冷静的流着泪,哭到眼眶红肿,心中也是难过极了,也扑在林婉微的怀中,抽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