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配房，宋青葙忍着痛洗手上完药，碧柳端着饭菜出去，“方才秀橘又跟我抱怨，她不是偷懒耍奸，实在是姨娘……姨娘寅正就起来捅炉子生火，等秀橘起家，姨娘已经把米粥熬上来。饭粒没咽下，姨娘又忙着洗碗洗菜，筹办午餐，秀橘想插都插不上手。”

观音寺街畴昔就是昂首庵、石头胡同，这几条街尽是暗娼私寮，夜间热烈白日冷僻。

宋青葙捧动手炉，定了放心神，问：“见到褚先生了？”

宋青葙被这耀目标金光晃了下眼睛，正要昂首，身后却传来道不屑的声音，“二弟把稳，免得被赖上身，抛弃可就不轻易了。”

宋青葙顾不很多想，扯着裙角跳下暖轿，“我有话问阿谁男人，就是劈面穿白衣的阿谁。”

男人见到她，似是愣了下。

明显是亲迎的将来二姐夫。

宋青葙苦衷重重地进了院子，劈面见到了玉姨娘。

轿夫仍在原地等着，见到她们抱怨不断，“女人，您用不消轿总得说一声，这大寒天我们哥俩儿等了足有半个时候……”

那一顷刻，宋青葙心跳得短长，竟期盼着二姐姐能够像她这般，也翻开轿帘往外看一眼。

褚先生笑得玩味，“如果京都每个想见我的女子我都得见，恐怕我连用饭喝水的工夫都没有，哪还能到含香院寻点乐子？”折扇一甩，轻浮地勾起少妇的下巴。

宋青葙转头就走，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那天，你如何晓得是墨客扯谎诬告人？”

宋青葙不及作答，身边俄然落下几粒葵花籽，街旁楼上传来娇笑，“大爷，有空上来坐会嘛，奴家可比她知情识相多了。”接着是嘻嘻哈哈的调笑声。

少妇飞了个媚眼，也跟着笑，“你家女人想见褚先生也不难，让她到我这儿来，准保每天儿见得着。”

宋青葙急仓促地走出巷口，四下张望一番，才发觉本身刚才竟走进了观音寺街，不由吓出一身盗汗。

宋青葙等得提心吊胆胆战心惊，幸亏没多久，碧柳就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张口便骂：“阿谁姓褚的真不是东西！”

就是赎罪，也不是这么个赎法？何况，嫁给父亲做妾又不是她一小我的意义，不致于如此。

碧柳羞愤难当，将门一摔，退了出来。

“多谢！”宋青葙低头施礼，入目之处尽是金色，金线滚边的长袍上面是繁复的金线绣成的折枝梅。

碧柳欲言又止，错着牙道：“见了。”

前几天宋青葙太忙，顾不得玉姨娘的事，本日刚巧碰到了就想问一问，谁知玉姨娘唯恐躲闪不及似的，仓猝打了个号召回身就走。

宋青葙不出声，却见面前身形一晃，男人已绕至她身前。

喜帘闲逛，模糊看到满眼的红，却辩白不出是轿内的装潢还是二姐姐的大红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