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恒抱着苏念秋的尸首，流着泪笑起“念秋，你走了，我岂能独活？鬼域路上，走的慢些，我定会追上你。”

苏念秋捂着胸口看着宁以恒，颤抖的双手抚着他的下巴，笑了起来“夫君莫哭，摆布我都活了四十多年，现在也有了孙儿，也是值得了。你晓得吗？我还是记得你在树下操琴，那首凤求凰呵，当真是绕梁三日的绝美，当时的你很霸道，说我听了你的琴音便是你的了，便要忘了那左逸风（苻坚），固然这一世你不在给我操琴，可我还是记得上一世的夸姣。”

苻坚傲慢的笑起“我让人生祭，便是帮念秋续命，你是该谢我还是该恨我？！”

苻坚一步一步往苏念秋的方向走着，一边走着一边笑道“念秋，你可晓得上古传说的捏土造人？又可知洪荒的大禹治水？这分封九州的大禹，对于这天下事如何说的？洪荒以后便是引渠防洪，九州堆积高丘而立，建立九州天下。可这毕竟是洪荒的末年，这洪荒的暮年呢？”

苏念秋看着还是倾国的宁以恒，在劈面白衣长衫的弹着七弦琴，缓缓进入了冥想：

悠悠记起出嫁那天，杜鹃花开，那人站在门口，悄悄对我说“念秋，为你我衣冠楚楚了”。

苏念秋打量着苻坚，带着笑“你看来记起宿世的事情了？”

苻坚看着宁以恒的眼睛，笑起来“看着我的异状了？实在我也无妨。人发了誓，便会应验，不过也能够变动，那边是做些善事。但是我为了念秋，为了帮她续命，杀了太多的人。你怕是也晓得我淝水之战之前，在那泾水河边杀了诸多女子阻断河道的故事了吧？我殛毙太多，怕是六合不能容忍了，但是天帝却对万物一视同仁的。”

宁以恒早已得空管着苻坚，看着苏念秋豆大的汗珠几次落下，引得宁以恒心都堵塞了起来。这恋日一个月，苏念秋都受着剜心之痛，日日吐着鲜血，让宁以恒非常伤痛，可又无可何如。

苻坚起火起来“可你竟然在我落空影象的几年里，转嫁别人，而你，宁以恒竟然也篡夺了我拿命换来的人儿，你说这笔债，是你跟我讨还是我跟你讨？”

他就抱着她，坐在那边，一同离世。

宁瑶和宁琰站在一侧紧紧握拳，这仇定让苻坚的子嗣血债血偿！也定让杀了苻坚的慕容冲和姚苌为母亲偿命！

苏念秋笑起来“想那苻坚说的或许是真的，他死我死。只是我不甘心，没有听到你的琴声，我真的不甘心。”

记得樱花树下，落英缤纷，夫君手弹七弦琴，抬眸，笑的如同白狐般文雅，又如火狐般狡猾“凤求凰你若听出来了，你便是归我了”。

这一世，他们终究能够生同寝死同穴，再也不分离了。

苻坚拿起陈珞瑜的枯了的下巴，轻视一笑，手用力一攥，就化为灰烬，吹散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