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婧衣点了点头,开口道,“孙公公,你替我安排一下,我想……我想将父亲火化了。”
墨嫣不动声色地听了一下内里的动静,悄悄搁下纸笔,拉开盖在她身上的锦被一手按在她的心口处,缓缓运起内力,缓缓开口说道,“兰妃娘娘,不要怪奴婢心狠,只怪你想起了不该想起来的东西。”
“钰昭仪娘娘,这天看起来快下雨了,主子先回宫把上官大人的骨灰送到凌波殿安设好,再安排马车出来接你们。”孙平道。
“沁芳,你去寻一个南唐白玉瓷坛子,老丞相最好南唐的白玉瓷了。”凤婧衣喃喃说道。
“时候也不早了,皇上还是早些归去歇息吧,再不久就要到早朝的时候了。”皇后温声劝道。
很多很多年,他儿时的影象里只要靳兰轩这一个女子,他当时候真的觉得他会喜好她赛过这人间任何一个女子。
“是。”墨嫣浅笑点了点头,目送着靳兰慧出去了,朝几个宫人道,“太医开的药呢?”
她也曾觉得,那小我这平生都会是心冷如铁,又何曾想过一个上官素,会让他如此沉沦不休。
凤婧衣跪着挪近了两步,扶着上官敬坐正,给他清算了一番衣冠仪容,低语道,“你先归去等着,我们很快也都会归去。”
他曾觉得,这平生只要靳兰轩会是他最深的拘束和牵挂,他会宠嬖她赛过宫中任何一个妃子,但是恰好出了那么一小我,一天一天,一点一点,渗进了他的内心,融入他的骨肉,让他这平生都再难割舍。
“兰妃娘娘,兰妃娘娘,太医,太医快出去。”
凤婧衣抿了抿唇,晓得本身再多问下去只会让人起疑,卞嫔要杀她的父亲,她却还替她讨情,再惹出别的的费事,这么多人的死,上官敬的苦心安排,都会毁于一旦。
靳兰轩约莫是方才一番闹腾有些没了力量,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帐顶的斑纹,眼神里有些许惊骇,似是在深深地回想着甚么痛苦的东西。
靳兰轩有气有力地点了点头,将笔给了她说道,衰弱的声音低不成闻,“你写,凤婧衣……凤婧衣是上官素,上官素……就是凤婧衣……”
孙平想了想,想来皇上也是不会反对,便躬身道,“主子这就去筹办,娘娘稍候。”
“如此也好,不也免得皇后娘娘你费心。”靳兰慧淡然笑语道。
床上的人睁着血丝遍及的眼睛,一把掐住到床边的人,“你也关键我,你也关键我……”
但是,她堪堪写了几个字,手却有力的垂下了。
那些人不会是卞玉儿派的,那么不是皇后便是傅锦凰。
皇后长长地叹了感喟,道,“本宫只怕,如此下去,这宫里再没有人能盖过上官素的风头了,到最后你我还能不能留在这宫里都不必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