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掐着点来演给秦暮看的。

许嬷嬷被秦老爷当众呵叱了一番，一张老脸都丢尽了的事，哪会说给一个二等丫环听，摆摆手说，“没个大事儿，我不舒畅进屋躺一会儿。”

阿谁守门婆子秦暮认得，常日里最爱赌牌喝酒，几次喝得烂醉在房里吐得惨不忍睹，被丫环告到秦侞暮面前。只是给她的差使没出过不对，许嬷嬷就由她留下了。

大夫人豁地站起来，恐吓道，“侞暮！回你屋里去！”

大夫人身边的冯嬷嬷马上接口，“三女人，夫人这儿惩办不听话的主子，没得脏了您的眼，您快……”

秦暮扬着下巴，不甘逞强地瞪归去，“如果我说，锁这院门是祖母交代的呢？”

秦暮快步踱到那守门婆子面前，笑得现出一口白牙，“大夫人罚过了，当我了。许嬷嬷！秦槐家的！给我把这个目不认主的陈婆子拉出去打五十板子，叫青墨院的都看看，犯了错到底该如何罚！”

话没说完，许嬷嬷一个大耳刮扇畴昔，直接将冯嬷嬷的脸也扇木了脑筋也扇木了。

大夫人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喝茶，青墨院的下人抖抖索索地跪了满全部堂院。人群中间，婆子将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的谷云摁在地上，没见到觅雪的人影。

竟是一刻也没多留，带着乌压压的人肝火冲冲地走了。秦暮没想到她这么好打发，背后俄然像刮来一阵阴风吹得脖子空落落的。

谷雨剪了谷云衣服上连着烂肉的碎布，看了她的伤势。如何说谷云也是秦暮的脸面，大夫人没下狠手，以是谷云身上多数是些皮外伤也不大深。

许嬷嬷叫几个守门的婆子绑了陈婆子，将她踩在地上，抽了十来鞭子叫青墨院的人看了，才提溜着人去了晖景院。

许嬷嬷和跪着的秦槐家的还没动，大夫人冰冷砭骨的声音飘过来，“谁许你罚？自古，谁传闻了有端庄女人将嫡母拦在门外的？谷云和觅雪以下犯上，拒不开门其心可诛。倒是陈婆子忠心耿耿，没让她们这两个小蹄子废弛了你孝敬的名声。侞暮你如何能好赖不分呢？”

“惩办主子？”秦暮凛冽的眼风在冯嬷嬷脸上一划，将冯嬷嬷的膝盖都吓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秦槐家的跟在觅霜背面搓动手，蹑手蹑脚走进次间来，局促了半天没开口。

柳儿走了约莫一刻钟，许嬷嬷勉强将青墨院的下人安抚好了，出去次间问，“女人，阿谁陈婆子？”

她看秦暮阖着眼，就接过话道，“你再找找，许是偷溜着去长松院了，晚些时候就返来了。”

这是给秦侞瑶支招，秦侞瑶倒是听出来了，她低头应了，情感安宁下来。

明黄色缎靴停了一会儿，一个低声线的男音笑了出来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她倒会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