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绕绕的，秦侞暮盯着小几上的纪行，又抬眼看秦逸晋，“哥哥还说不唬我，那你说，这书到底是谁的？”

秦逸晋进了屋坐也不坐，开门见山道，“也不是甚么大事儿，听闻mm这儿有几本别史，想与mm讨一本来看。”

秦逸晋被她一笑迷了眼，屋里尚未点灯，窗还支着，天空的余亮混着廊下灯笼幽黄的光似绸子般淌出去，滑过她的脸。一个黄口年事的小女人，单手擎书，露齿含笑，螓首微垂，却仿佛上了彩的一幅仕女图。

秦侞暮照书鹊的描画想出模样道，“白玉珠子好一些，记得我之前仿佛有一件衫子，拿白玉珠子缀的菊花，你去找找拆下来就是了。”

秦侞暮懵了会儿，抚下袖子迎了出去，“二哥哥这是为甚么来？用过晚膳了吗？”

书鹊坐在门口的杌子上，就着光打络子，秦侞暮懒懒地瞧着道，“这个攒心梅花络子看你一点一点地打，拿出来几次了，干甚么使的？”

秦侞暮猜想着拿起本纪行翻找了会儿，公然在末页发明了一枚红章印记，她眼里的笑意顷刻就像一汪涌泉，止不住的向外冒。

“你先等等。”秦侞暮进了西梢间拿了那两本别史，“我整日闲来无事看得快，这两本又薄，今儿晌午就看完了，哥哥干脆一起拿去吧。”

“仿佛是的。”秦侞暮百无聊赖地支颌看着踢毽子的凝皖，那丫环瘦伶伶的却非常精通这个，拐踢绷踢磕踢花腔儿不歇，丫环们将她围了一圈欢笑着数她踢的数儿。

秦逸晋难堪的来回走了几步，把纪行搁在秦侞暮手边的小几上道，“mm聪明，我也不骗mm，只是你可不能往外说。”

书鹊闻弦知雅意，退了去泡茶。

他神思滞了瞬，目光略沉，亦庄亦谐隧道，“mm找见甚么了，这么欢畅？”

秦逸晋呐呐无言，原当她小，话里露一半藏一半，就深思能瞒畴昔，万般无法下他破釜沉舟隧道，“哎呀，祖父叫mm吃了甚么，如何就这么不好说话了？这纪行是武安世子给我的，我一整天都在揣摩如何跟你借书也没翻，归正朝你借的别史也是祖父的，碍不着mm的闺誉，不然我也不敢张这个口。”

秦侞暮掩嘴打哈欠，揉揉眼睛道，“来回不急。让打水来，我困了。”

秦逸晋笑出声，“我就是这么点容人的宇量都没有了？”

书鹊现在管了秦侞暮的金饰碎银，可衣裳的钥匙还在马嬷嬷手里，她络子打得快目睹等着穿珠了，踌躇了会儿，将络子搁进绣篮里，另又打一个，“等明儿吧，免得这时候让她开柜找，碎念几天。”

这恰是秦逸晋的苦衷，他愀然不乐，闷声道，“我是想尝尝，考上生员两三年了，也没下过场。程夫子却说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