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嬷嬷和书丹书鹊号召了院里的丫环,站几溜排在堂院里训话,秦侞暮明间坐着听。
“比着例来。”秦侞暮手里翻着赵嬷嬷理出来的,内行能看的账簿,浑不在乎隧道,“新来的四个顶了之前三等洒扫打杂的差,那顶下来几个升到二等,领出去我看看。”
用膳时只书鹊一人服侍,马嬷嬷颠颠儿跑来让秦侞暮婉拒了。秦侞暮在自个儿院里不讲甚么食不言寝不语的端方,马嬷嬷来了实在拘束。
书鹊分歧,她这个年纪正恰好,不出不对要跟秦侞暮一辈子,到了夫家不抬做姨娘也是要盘了头归去做管事的。
右数第三个低着头,粗看圆脸菱嘴的,秦侞暮望着眼熟,书鹊被抬了青墨院的一等丫环,恰是欢畅,笑着道,“女人记性好,今儿上午就是她来报的信儿,唤作凝贝,老夫人让调进院儿的。先是在公中库房里做事,厥后管女人院子外连着莲花桥那块儿的洒扫,非常利索。”
书丹把线穿过针眼,拿针在头上蹭了下道,“我能有甚么设法,又有甚么用,我家里你不是不晓得,能允我?”
歇了下,按着马嬷嬷的手站起来接着道,“马嬷嬷,这事儿你做得?做不得,也要与我直说,我体恤你。”
现在是大夫人掌家,她们这些老夫人院儿里的丫环,没个背景放出去毫不成能再回府里来,多数就是在家里闲下来奉养婆婆筹划家务。
书鹊乱了手脚,她拍着书丹的背,横下心道,“你mm的事儿不消我说,女民气里都挂念着。再说你婚事,你到底想如何,只要说了,我必然帮你!女人与我讲了,你要真想嫁,再不成都帮你弄服帖了。”
书鹊有点装不住事儿,忧愁的给秦侞暮夹了箸新笋,“女人看,托谁去探听?”
说完瞥见秦侞暮偏着脑袋咬筷子思考着甚么,书鹊哭笑不得,扯她的手,“女人您干甚么呢!”
秦侞暮的手就软软地搭在马嬷嬷腕子上,马嬷嬷却像被千斤重的石头压着,都要喘不上气,“奴婢做得。”
这是做丫环最好的前程了,书鹊天时天时人和样样占好了。书丹的针扎在枕巾上,掩面哑忍地哭了。
秦侞暮去了东梢间练字,书鹊收了账簿与书丹在东次间里做绣活儿说悄悄话。
秦侞暮返来也有几日,还没能把人认全。
书鹊迎着秦侞暮的目光点点头,秦侞暮叹口气把羊毫丢进笔洗里,收回‘啵儿’的响,玄色的墨一圈一圈染开。
书鹊是很怕费事的,做事一贯是有捷径毫不会绕路,可明天她看着书丹黯然的脸,嗫嚅着说,“如果你真成心,女人情愿帮你探听一下那人的出身,如何着也要问一问。”
这四个丫环在青墨院待了月余了,都是一样的个头规端方矩站着,看着大夫人也是花了心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