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心惊，甜甜叫了声：“表哥。”歪着脑袋，扬起肿的青黑的小脸，又问：“你如何晓得我是你表妹的？”

孙婆婆泪水顺着皱纹流的反正皆是，道：“我哭我家林贵妃，也是个不幸的孩子。跟你一样也怀了身孕。可皇上不信那孩子是他的，对我家女人又是灌打胎药，又是杖责，逼得女人逃脱啦，走的时候分文没带，我...担忧她单身在外，万一碰到歹人...”

孙婆婆见薛玉凝哭的难过极了，眼里又是不忍又是顾恤，搂着她的肩膀，也呜呜大哭了起来。哭的声音可比玉凝大很多了，震得帐子都微微颤栗。

“孙婆婆，好天白日，你鬼哭甚么？哭几声可儿就能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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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颇远处稻草堆，席地坐下，将衣袍拉紧。悄悄坐着。

来往的男兵对她尽是伤痕的脸无甚存眷，几个小丫头走过，见了她的脸，投来错愕惊骇的视野。吓得跳开了。

对那林可儿用‘我’用惯了，在林可儿的亲眷面前也都‘我，我，我’个没完。

宋哲挠挠鼻子，看看玉凝，道：“这...救你的人可不是我，是别人。而我也没猜到你是表妹。这也是救你的人奉告我的。”桃花面一红。不美意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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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婆婆一怔，丑脸一沉，忽的大叹一声。

说着便又呜呜大哭，又道：“我家女人也是个倔强的女子，爱皇上爱的没有来由，为了保住皇上的孩子，她…只要逃脱啦。”拉着薛玉凝的手，道：“你不也是要保住你跟你夫君的孩子，才如此费心悲伤么？你方才喊得‘凌烨’但是你夫君的名字么？”

玉凝甩开他，嗔道：“表哥，如果有男人给我又是灌打胎药，又是棍棒加身，你感觉那男人该杀不该杀？”

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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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凝见她感喟。心一下子沉到谷底，捂住嘴巴，猛地抽泣，泪若水流，喃喃道：“小孩没了…我…我…好难过，内心好疼，我的孩子...凌烨...”

薛玉凝被她扶着，坐起家，靠在她怀里，道：“孙婆婆，你这一问，可问到我内心的痛苦了。”

见玉凝看了她惊骇，丑老太一咧嘴角，面孔笑的皱成一团，本来便极其丑恶可怖，现下更是丑了几分，拉着玉凝的手，和顺道：“女人，你醒啦！别怕，别怕，老太婆我长得丑，但是，我可一点坏心都没有啊，我不会害你的！”拿衣袖拭去玉凝额间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