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醒来时,紫鹃正红着眼睛熬药,满屋子的药味呛得我狠恶的咳嗽起来。
小丫头还想再劝,可瞥见我冷酷的眉眼,终是端了药碗出了房门。
我冷眼瞧着来人,开口问道,“现在宫中大家都言是我将冷贵妃推下高台的,皇上这是来为心尖宠讨公道的吗?”
慕沉渊闻言眸色暗了暗,沉声道,“苓安,别逼我。”
驯兽场里的猛兽多数是尚未顺服的,这里一贯保卫森严,侍卫见来人是冷雪荷,便恭恭敬敬开了门。
我被人压着推了出去,听着驯兽台下野兽的嘶吼声,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如何?就这么想死?”
掉落之时,耳畔是冷雪荷惶恐失措的声音,我余光瞥到门口那一抹明黄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赶来,我乃至看得清他脸上那焦心的神情。
我闭上眼睛,头痛欲裂,脑海里满是父亲和弟弟的尸身甩在地上的景象,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抱屈而死,却无济于事,又任由别人欺侮他们的尸身而束手无策,我恨慕沉渊和冷雪荷的同时,更恨我本身,是我当年执意爱上慕沉渊的,我经常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对阿谁白衣少年一见钟情,现在的统统是不是便能够制止产生了?
可我没死成,不知是不是父亲和弟弟在天之灵保佑着我,从那高台跌下,我也只是摔折了右腿,昏倒了几日。
我俯身一看,那尸身从高处扔下,当场变成两滩烂泥,声响轰动了一旁正在歇息的老虎,正渐渐向场中心掉落的尸身靠近。
我心中一惊,展开眼睛便瞥见那一袭明黄的人排闼而入,手中端着的,恰是方才紫鹃熬得汤药。
呵,真是讽刺,从几时起,慕沉渊的情感便不会因为我而颠簸,而我临死前,竟然还能看到这份密意,只是不再属于我罢了。
“来人,扔下去。”
“主子,该喝药了。”紫鹃谨慎翼翼的将药碗端来讲道。
但是人的心啊,那里会由得本身挑选?
冷雪荷一声令下,当下便有人将我父亲和弟弟的尸首扔了下去。
“现在我给你一个挽救的机遇,下去将那尸首抢返来,我便看在我们同门一场的份上,帮你将他们入土为安,如何样?”冷雪荷抚摩动手上代价不菲的翡翠镯子,笑的一脸风轻云淡。
“皇上,拯救啊……”
“放下吧,我一会儿再喝。”此时的我连说话都几近用尽了满身的力量。
我只感觉气血上涌,咬牙瞪着劈面暴虐至极的女人,怒骂道,“冷雪荷,你不得好死!”
劈面的人微微蹙眉,一双墨色瞳眸凝睇着我半晌,终是开口道,“为甚么不为本身辩白?”
“不,不要,我求求你们……不要……”,我双眼猩红,冒死挣扎着,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欺侮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