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刘仲站起家来,扶起宴敛,非常驯良地说道:“贤侄不必多礼,我本也不过是做个顺水情面罢了。要论起来,我与那冯凉(冯县丞)本是同年,你若不嫌弃,唤我一声世叔也是能够的。”
嗯,不过是你想罢休,我偏不让。你如何这么霸道,我就是这么霸道。你无耻,我不但无耻,我还想(哔——)
刘府不大,只是个二进的院子,并且地处偏僻。不过作为一个七品小官,能在都城如许寸土寸金的处所购置下一套房产,想来是产业颇丰的。不然就凭着他七品官每年五十两的俸禄,怕是连吃土都不敷。当然,这是在两袖清风的前提下。
他们本日要拜访的便是那位刘大人,好歹也算得上是宴敛半个拯救仇人,更何况是长辈。现在宴敛身材大好,天然是该上门拜访的。这但是他跨进清流圈子里的第一步。
深深一揖,又是说道:“我早几日就住出去了,因着水土不平,以是大病了一场,未曾出房门。不知族兄是——”
宴敛撇了撇嘴,他似懂非懂。之前他也学四书五经,学诗词歌赋,那不过是学雕镂当中必不成少的一环,是附带的产品。更何况当代当中资讯发财,只要你晓得的书总有体例弄到手不是。
顺着宴敛的目光看过来,宴文亮眼角一抽,不安闲地将双脚往袍底缩。
果然是言官出身,这位刘大人最是健谈,从福建的风土情面到都城的各路风声。遇见欢畅的,点头晃脑好不安闲,时不时地停顿一二,然后持续说道,掺杂着几句之乎者也,或是考校宴敛一些学问,他问一句,宴敛便答一句。这便畴昔了一个时候。
宴敛忙摆了摆手,正想着谦善几句,下一刻便是闻声这宴文亮的最后一句,再对上宴文亮一本端庄的神情,顿时僵住了。
科举,科举。这类以测验为根本提拔官员的测验,很有些测验面前大家划一的味道。可说到底哪有公允可言!
宴敛抬了抬眉。因着仁字辈乃是依着先朝崇光天子御赐的字,自昭武天子以后,包含两侯府在内,几近统统的宴氏支脉都摒弃了这其中间字。比以下河村宴氏从文,两侯府宴氏从之。也没想到这衡州府宴氏支脉竟然这么清奇。也不怕遭了忌讳?
宴攸排闼而进,笑道:“大兄,上门的礼成备好了,我们这就解缆吧!”
宴敛顺手将手里的信纸扔进一旁的火盆,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一堆冒着烟的灰烬。
不不不,我才是差远了。兄台过分坦诚,某竟无言以对。
像是想到了甚么,宴仁亮眼睛一瞪,又是问道:“族弟但是今科福建乡试解元。”
“兄台但是新住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