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有目光。这只是临时的，你不消担忧。”容玄不觉得意：“既然东西交了，趁早回万兽峰去，为师很快会被分拨到副峰，到时候再与你们回合。”

一时之间殿内有些鼓噪，鸿老的确对这位学员非常上心，但那又如何，前阁主毕竟是前阁主，再得民气，圣殿毕竟还是现任阁主做主。

师父，您就该高高在上，万事万物逃不出您的掌控当中，您意气风发的模样比甚么都刺眼。

“现在此事就这么传出去，不止圣殿名声备受争议，也对我宗倒霉啊。”

上清宗主问道：“你说。”

公然，鸿老坐不住了：“你这话是甚么意义，你是说老朽助纣为虐，一向以来放纵不朽山特工为所欲为，为包庇叛徒乃至不吝大开圣殿法例范畴救人！？”

容玄抬眸，他完整笑不出来了。上清仙宗为博得佳誉，给他准内门弟子名额，招了他出去一个不顺扭头就成了特工叛徒，竟还阐发得头头是道。如果放在之前他必定会心惊一把，但现在不然，不过这话又把鸿卓置于何地。

这里并没有设想中那么高贵，上清宗主也不是甚么君子君子，师父为甚么必然要留在这里，不对，师父如果现在走了，不就正中下怀了么，以是师父还在这里。

叶天阳大着胆量悄悄环住师父的头，把下巴悄悄磕在师父头上。他轻叹一声，呼吸都带着些微鼻音，像小时候一样万分灵巧，只是耳根有些发红。他没敢太用力，像抱着珍宝似的，恐怕一下子捏碎了。

宗主道：“既然鸿老如此看重，那便留他一命。此人交由圣殿措置，本宗不会过问。”

叶天阳一向走到他面前，嗓音嘶哑：“我很难过。”

上清宗主不肯听废话：“死了，谁杀的？”

容玄握住他的手腕。

“鸿老说过了，这话放在之前都有争议，更何况现在。这个小弟子资质普通，炼药不如丹王弟子，布阵更不如阁老弟子，鸿老直至本日充公他为徒不恰是如此么。”

“此事当以仙宗为重，圣殿已经失了两位阁老，本宗不能再落空您了。”

全殿鸦雀无声，氛围阴沉下来。这里是圣殿，每个学员都是重宝，上清仙宗早有规定，道修对学员脱手是极刑，而学员对学员动手用阴狠手腕，的确防不堪防，如果有人把诡毒带进圣殿，那容玄只是开端。

容玄扯了扯嘴角，低头屈膝，跪在大殿之上。

容玄浑身不舒畅，只觉上方隐于浑沌雾霭中，有双眼睛盯着他，仿佛看破统统般，那种无形压迫感让他头皮发麻，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