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幅画足足画了有两三个月的风景,沈姨娘的肚子也一每天的显怀了。忙过了农忙这一季,田里的水稻都抽出了稻穗,眼看着这一全部夏天都要畴昔了,老姨奶奶才将将能够起家,在本身的房间里略微的踱几步。
中午的时候大师吃过了午餐,徐氏和大姑奶奶一起去老姨奶奶那边坐一坐。大姑奶奶的闺女宝珠便牵着谢玉娇的手道:“表姐表姐,方才百灵姐姐带我去外院看猫的时候,有个黄头发的人正在那边守着呢,百灵姐姐不敢畴昔,表姐你带我去好吗?这里是你家,你必定是最大的。”
谢玉娇穿戴一身家常的湖绿色对襟褙子,坐在书房里把算盘打的噼啪的响,最后在册子上记下了数字,这才抬开端,对站在本身跟前的刘福根道:“上回娘舅的来信上说,把买卖交代清楚了,他也要返来了,我传闻娘舅家外头的宅子现在也是你管着,他家里现在另有人吗?”
谢玉娇就是这一点佩服徐氏,老姨奶奶都这德行了,她还真的就能像孝敬长辈一样孝敬她,虽说平时徐氏不如何去老姨奶奶的院子里坐坐,但隔三差五总会派丫环畴昔瞧瞧,又经常打发人去请了大姑奶奶返来。
上回徐禹行返来的时候,正值家里最慌乱的时候,以是徐禹行一向就住在谢家。起初听徐氏说,徐家在剪子巷那边是有一处宅子的,现在也是刘福根管着,便随口问了一句。
谢玉娇应了一声,正在查抄账房先生奉上来的本年交给县里的麦子和油菜籽的数量。本年因为春季雨水多,油菜籽没有往年收成好,交去了县里以后,谢家宅的堆栈也没剩下了多少,按说这些也够谢家上高低下的人吃用了,只是谢玉娇晓得,谢老迈是个善人,往年耕户为了交租子,总会自家少留好些菜籽,比及来岁春季的时候,就不免青黄不接了起来,这时候都是靠谢老爷过年时候按人头分的粮油活命的。
谢玉娇听了这话也来气了,这老外干活也不靠谱啊,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谢老爷的画像到明天为止,这色彩还只上过了一遍,用掉的画布倒是有好几块了,听出来给他清算过房间的丫环说,他阿谁房间内里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画作,另有画不穿衣服的女人的,只把那丫环吓的,说是这辈子再也不进他的房间了。
可大姑奶奶不一样,她和姓蒋的本来就没甚么情分,不过就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若还让别人登堂入室有了孩子,她除了一个嫡妻的名分,真的是甚么都没了。对于谢玉娇来讲,如许的婚姻还不如没有呢!谢家有的是银子,就算养大姑奶奶一辈子又如何样了?便是大姑奶奶把两个表妹都带回谢野生着,也不过就是两份嫁奁银子罢了,也不是甚么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