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奶奶神采凝重,实在是让谢玉娇看着也感觉有几分不忍心了。固然纳妾这事情在当代再平常不过,只是徐氏的主动纳妾和大姑奶奶的被动纳妾必定是不一样的。
谢玉娇听了这话也来气了,这老外干活也不靠谱啊,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谢老爷的画像到明天为止,这色彩还只上过了一遍,用掉的画布倒是有好几块了,听出来给他清算过房间的丫环说,他阿谁房间内里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画作,另有画不穿衣服的女人的,只把那丫环吓的,说是这辈子再也不进他的房间了。
谢玉娇出来的时候,就瞧见大姑奶奶正抱着她那三岁大的小女儿,指着沈姨娘凸起的小腹问道:“宝珠,娘问你,你说姨娘肚子里怀的是小弟弟呢?还是小mm呢?”
只是……古时候的人,设法跟本身完整都不在一个脑回路上。她们会说甚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何况就算为了孩子着想,也要熬着之类的话,徐氏也没少说。
谢玉娇查好了帐本,见时候也不早了,便起家往徐氏的正院去。这时候气候还很热,大厅的门口敞着,一个夏天过来,谢家库存的窖冰也用的差未几了,为了早晨睡觉的时候风凉些,白日徐氏本身也舍不得让下人拿出窖冰来用,只叮咛下去,沈姨娘现在怀了孩子,是不能热着的,窖冰必须一天十二个时候的供应。老姨奶奶伤了躺在床上,如果太热身上轻易长痱生疮的,也不能断了窖冰。
“舅老爷家里头现在只要一对看屋子的老伉俪,别的就没甚么人了。大蜜斯之前不管事不晓得,舅老爷畴前外头的跑的多,可贵回江宁一趟,且表蜜斯又住在府里,以是舅老爷如果返来,也都是住在府上的。”
谢玉娇应了一声,正在查抄账房先生奉上来的本年交给县里的麦子和油菜籽的数量。本年因为春季雨水多,油菜籽没有往年收成好,交去了县里以后,谢家宅的堆栈也没剩下了多少,按说这些也够谢家上高低下的人吃用了,只是谢玉娇晓得,谢老迈是个善人,往年耕户为了交租子,总会自家少留好些菜籽,比及来岁春季的时候,就不免青黄不接了起来,这时候都是靠谢老爷过年时候按人头分的粮油活命的。
谢玉娇就是这一点佩服徐氏,老姨奶奶都这德行了,她还真的就能像孝敬长辈一样孝敬她,虽说平时徐氏不如何去老姨奶奶的院子里坐坐,但隔三差五总会派丫环畴昔瞧瞧,又经常打发人去请了大姑奶奶返来。
这话题听得实在有些沉重,徐氏便从大姑奶奶的怀中接过了孩子,笑着道:“宝珠乖,我让百灵姐姐带你去外头看看,前两天我们家那只黄毛下了一窝的小猫呢!你要不要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