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
现给衡哥儿发蒙朱先生,是许大舅找落第秀才,给衡哥儿开蒙还行,如果要再进一步地传讲课业,那是不可。
衡哥儿不惯和母亲这么亲热,一边从许氏香软怀里退出来,一边转移话题道,“母亲说大舅本日会来,倒是甚么时候来,不然我早膳后还归去看会儿书。”
许大舅说道,“妹夫官做得大,花银子多也是常事。”
剪雪笑道,“太太和十几年前也没变过,这模样,还和之前一样美呢。”
要说扬州这地界,文风之盛,连京师都没法比拟,好书院也很多,但是想到衡哥儿身材,许氏又不敢把他放到书院里去,怕出事情来。
固然许氏一向是把衡哥儿当作男孩子教,衡哥儿也美满是把本身当作男孩子,但到底不是完整男孩子,许氏很怕他身子上奥妙被人晓得了,那季家颜面就不晓得往那里摆了,并且今后衡哥儿也怕是没法做人了。
衡哥儿对着扶风一笑,这才跟着剪雪进了里间。
衡哥儿说,“嗯,前几日母亲就说过了。”
许大舅就又劝道,“三妹,我看衡哥儿和普通男孩子没甚么不一样,现下已经七岁,朱先生给做发蒙还行,如果一向给掌学,对衡哥儿学业没甚么好处,还是要妹夫请好端庄先生才行,我想,还是要把他送到京里去,顺道,让达川这个小子,也跟着也好。我家里这几个,老迈老四都不是上学料子,还是让他们学着经商,老七倒是很好学长进,就想让妹夫给找先生,把衡哥儿和达川都教一教,毕竟妹夫京里,现又是三品大员了,人脉比我们还是多很多。”
许氏一大夙起来,洗漱清算,好好匀了面,薄染胭脂,点上唇红,戴好头面,穿上湖蓝色云纹贡缎袄子,青色提花鹤纹马面裙,手上戴着白玉镯,白玉油腻如脂,固然有一点红色瑕疵,但也是上上品,若非大富大贵家庭,不会有如许压箱底镯子。
衡哥儿是个爱学习,许氏非常高傲对劲,嘴里却说,“你这嘴里,老是那些劳什子书,一日不看,又能如何着。你本日就不要看书了,陪着母亲说说话玩一会儿。”
许家大舅许明忠,带着小儿子许达川来看胞妹,一大早从扬州城解缆,到了许氏桃花庄子上,时候也不算晚,还不到巳时正。
剪雪又来掀了帘子,看到衡哥儿一身玉色衣衫,像个雪娃娃普通标致,只是,衡哥儿从小就不奸刁,一双黑溜溜眼睛,小小年纪就透着沉寂,剪雪看到他就笑,“衡哥儿来了吗,太太自起床就念着你呢,从速出去。”
许氏想了想衡哥儿,内心实在也是如许大舅这般想。
许氏和许大舅先说了几句家常话,许氏就把许大舅让进了用作说私房话稍间里,重落座以后,许大舅才说,“妹夫获得擢升,现下做了刑部侍郎,大哥获得动静,就替你们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