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他窃喜结束,一阵刺痛就从他的侧颈处传来,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肩膀流下,把他领口处的衣服都濡湿了。
那红猫见他手中刀锋闪烁,也不慌不忙,放松了后腿的肌肉,微微一蹬空中,伤痕累累的外相下,健硕的肌肉曲线美好地一舒一张,照着那刀锋就迎了上去。
它们的精神,早就被他毁得干清干净了,它们早就没甚么能够落空的了。
从他八岁起就死在他手上的猫,一只只来找他清理旧账了。
但目光的落点,就在白雪一人的身上!
他快速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转头去喊那仍被面前的气象惊得瞠目结舌的鹰钩鼻男:
卷闸门就连鹰钩鼻男和夹克衫男两个合力都撞不开,更别说是白雪了,在乎识到从门是逃不掉的后,她掉头就跑,捂着脸,漫无目标地在全部堆栈里乱窜,像是一只被追杀的母猫。
呵,不就是闹鬼了吗?大不了再杀一次!
在看到鹰钩鼻男护着脸滚翻在地惨叫后,夹克衫心虚地唾骂了一声“废料”,就抓紧了方才从角落里捡起的废钢管,左手持管,右手拿刀,眼睛四下张望着,喉结在薄薄的一层颈部肌肉下小幅度地敏捷转动着。
鹰钩鼻男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
夹克衫心下一喜,刀锋横劈上了那红猫的腰!
那些环绕着他的猫踢踢踏踏地走了上来,它们蹲在硫酸男的四周,就这么冷酷地看着他。
爪痕!
他的喉咙因为惊骇过分,连尖叫也发不出来,只能断续地“咕噜”“咕噜”地发作声响。
“来人啊!来人啊!拯救!有鬼……有鬼啊!”
而当他认识到,这声音很耳熟,是那些濒死的猫咪收回的绝望哀鸣时,已经晚了。
夹克衫男也看到了各处的猫灵,环绕着他的猫,多数是鲜血淋漓,有的连皮都没有,骨头支离地立在那边,用血红的眼睛充满仇恨地谛视着他,领头的就是那只红色外相的猫,它蹲在地上,眸色鲜红。
那些身上结满烧伤的痂痕和化学成品腐蚀疮疤的猫,齐齐地伏低身子,一样从喉咙间收回了沙哑的咕噜低鸣。
就像硫酸男曾经满目光彩地看着它们痛苦的模样一样。
那些猫……仿佛都在盯着他的咽喉看……
天空中的玉轮,竟然是一双猫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无悲无喜,像是瞽者的眼睛。
眼泪鼻涕顺着硫酸男的脸颊流入嘴里,他的双手在身前乱挥了一通后,大脑才反应过来,撑着熟面条一样酸软的腿挣扎着想要逃离这里,但没跑出几步,他就踩上了本身洒落的硫酸,脚底一滑,哐当一声,重重颠仆在地。
“水啊!水……给我水!”
一样浑身发颤的,另有被困在堆栈里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