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三姐姐如何请来的,这回是四姐姐的主张,四姐姐定要把周二郎请来。”宝琳摇着自家四姐姐的胳膊。宝璐想起本身还未送出去的易武薄荷塘,滑头道:“堂会的事儿我大不了去求一求小叔叔。祖父可不但要我一个孙儿,你们说说我们合演该如何办。算算往年的时候,如何也得在台上撑半个时候吧。”
“本来你还记得,只是这谢礼来的也太迟了些。不如我们去月到风来亭把这茶煮了来喝。”唐枫独自往前头的亭子里走去,宝璐接过托盘,叮咛侯月去取茶具来。
“祖母往年唱的歌词我都记下了,不过这取其精华的任务还是要交给三妹四妹。”宝琼记性极好听力极敏,夙来过耳不忘,可若说写诗填词,国公府里三娘四娘悟性最高,“我们先分头筹办。剑舞一时没有眉目,转头再议就是。”
这日凌晨,镇国公像平常一样出门上朝。在三夫人童氏“到底还是来了”的感慨里,镇国公远嫁徽州的庶妹,当今顺安候四婶,韩家太夫人终究带着孙女英环孙子韩烨进了镇国公府的二门。沈氏带着隋、刘两位嬷嬷和几个管事媳妇把这位姑太夫人迎进了远香堂正房。
“但是巧了,我正月末的生日,倒要叫一声哥哥。”
宝璐早膳还未用完,姐妹们便连续到了,最晚出去得是住得最远的唐珩。“四姐姐心急火燎的把我们叫来,到底有甚么不得了的大事?”急不成耐的是五娘宝琳。
“哎,那里是我的本领,我只不过得父亲指导,去求了小叔叔的拜贴。”宝坪无法道。
唐珩抿嘴一笑:“四mm这主张是好,可谁又能演出祖父祖母的风采?再说这编排新戏,可不是我们几个就能行的。”
祖父最爱看孙辈献艺扫兴,这姐弟二人就是凭祖父生辰时的一曲琵琶一副长卷得了家中长辈和镇国公府亲朋们亲眼。
“小叔叔慧眼识珠,这花螺每一个都是小丫头们挑出来,只取上半截螺肉,用涵碧泉的泉水里外冲刷洁净,又塞回泡了二十年古越龙山陈酿的花螺壳里,然后再煮的。这调味但是侄女交来回回试了不下十回才定下的方剂,多一分糖嫌甜,少一分盐太淡。质料虽不贵重,吃的就是这分巧思。”
“四姐姐这主张正合我意,年年都是郭子仪上寿,我都会唱了。四姐姐说,我们本年换哪一出?”宝琳是个戏迷,因着未满十岁出门的机遇未几,能看的多是自家堂会。
孟夏的晚风非常和顺,落日西去,朝霞渐消,一轮圆月从小飞虹处升起,月光洒在亭内的人儿身上。“丫环婆子们已经在各处掌灯了,此时喝茶未免不应时宜。不如让仙毫把茶送到梯云室去,别的让我院子里的小厨房送些酒菜来,就当赔这谢礼太迟的罪。”
晚膳前,镇国公身边长随返来禀报恭亲王请了国共爷喝酒。大长公主还是在远香堂置了两席,由媳妇孙女孙子陪着给小姑子拂尘洗尘。宝璐宿世此时在锁春堂装病,未曾插手此次家宴,这回实在因韩家表姐的慎重知礼,温婉可亲吃了一惊,恐怕连夙来在贵妇贵女平分缘极佳的姐姐也要自愧不如。难怪宿世她颇得祖母母亲心疼,凭她的身份在宿世的选秀中竟能被太子和皇后娘娘看中,指为太子庶妃,传闻极受太子宠嬖。厥后唐家接连遭祸,连祖母归天她都未曾前来记念。哥哥宿世将韩烨引为知己,母亲请当时已是刑部主事的韩烨帮手查明本相,可到小莲庄遭劫都未收到答复,他给哥哥写的悼文更是要做实哥哥之死是因沉沦坊中花魁。最要紧的是,姐姐落水之时,船上除了船娘就只要李家三娘和韩英环。目前看来,李峪棠对太子态度冷酷,如何会对姐姐因妒生恨?可船娘和韩英环咬定她就是推姐姐入水之人。就算落了水,宫中船娘水性颇佳,为何不救?当代,她定要帮家人擦亮双眼,让嫡亲看清这些人的实在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