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答的倒是干脆:“长兄说了,他已被立为世子,过几年娶了亲便是长嫂掌家。我只是不耐喊别人母亲罢了。”
宝璐大窘,不知如何是好,又听一成熟很多的声音带着些笑意:“你先起来再说。”
蓁蓁念了一声佛:“不管你们如何搬,只把枇杷园给我留着。等父亲腿脚好了我就搬过来住。”
青砖白墙外,各色海棠开的鲜艳。等进到院子里,倒是一派雅洁素净。院落刚正,东西各一小天井,以石子铺地,零散装点了天竺和四时白海棠。南面白墙上孝德皇后题字“海棠春坞”,下立一石峰,其他只植垂丝海棠两株,翠竹一丛。
宝琳抿嘴一笑:“蓁姐姐还不晓得吧,四姐姐过了十岁生辰感觉本身是大人了,这阵子脾气大改,也食得人间炊火了。客岁就看好得锁春堂也不要了,搬去了殿春簃。”
身边奉侍的刘嬷嬷跟着凑趣:“二娘调剂的各色器皿、三娘安排的各处杂耍、弹唱、小戏,真真是高雅,不愧是您的孙女儿。昨儿老奴还听四娘说,猴魁在绿茶里最是耐泡,也最是压得住本日备下的点心。怕有夫人娘子喝不得绿茶,还让人备下了正山小种,小小年纪可贵有这份细心。”
还未到留听阁,宝玶便带着大丫环小满迎了上来,携了宝璐往海棠春坞去。
好景艳阳天
年纪稍小些的娘子们叽叽喳喳起来。“如何个与众分歧?”“出身王府又如何,连个郡主都封不上。”“她也是有福分,梁王爷连个正妃都没有,不然如何轮到她和我们坐在一处?”“依我看她也不幸,连日字辈都不排,我们家里的庶出姐妹好歹名字是和我们一样的?”
“母亲不屑于童家的人应酬,借口身子不适往蹈和馆歇着了。明天请的彩月班里的小生周月亭恰是当红,人也是个狷介的,并不等闲应酬。两位舅母听丫环说他要在留听阁上妆,便来阁中坐等。我本和童家两位娘子一处看杂耍,表妹头上带了一套二舅母的陪嫁头面,一时不见了两支百宝嵌发簪。表妹一时惊骇,非说表姐偷了,拽了表姐便来留听阁找两位舅母评理。母亲的陪房当时也在场,二舅母已经传闻了自家婆婆和大伯害死母亲姨娘的事。表姐表妹争论不下,两位陪房添油加醋,两位舅母当即吵了起来,竟真的把对方的用心抖搂出来,另有些不堪入耳的肮脏事儿。父亲母亲在阁楼上听的清清楚楚。我本想母亲必然受些打击,没想她倒看得开,未曾大动肝火。等童家的人分开后,才从阁楼高低来回蹈和馆去。”
“彩月班在烟雨台那场也该唱完了,不如请过来给我们唱出小戏?”宝玶发起到。“周二郎也来了?他但是极难请的。”“从速请来,给我们清唱一曲。”“传闻周二郎清唱音色极美。”宝玶的发起获得了一众小娘子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