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这杜确没安美意,快走!”红娘本就怕杜确身上的煞气,这会儿更是怕,只能躲在铜钱里冒死提示。
桃朔白听了只感觉别致,毕竟他连男女之事都未曾考虑过,又遑论其他,在他看来,那都是和他不相干的。杜确么……总归今后不会再见。
当杜确赶到府衙,一片沉寂,但在主院里却围了一队锦衣保护,从腰带纹饰看出乃是卫野生的护院。院门大开着,一身白衣的桃朔白立在院中,正与无虚道长相对,无虚显见得早有筹办,已在开坛做法,又有四周密密麻麻的持箭保护,这是专冲着桃朔白动手了。
这桃木牌是他闲暇时用大桃木枝干做出来的,凡人佩带可辟邪、清心明目,于杜确而言,能够压抑他浑身煞气,不再失了心智。虽说杜确今晚行动令他不适,但那是煞气腐蚀心智的原因,以往杜确热忱接待过他,也是他头一回与凡人耐久来往,不免有些用心,留个木牌以感激对方情意。
桃朔白却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实在是面前的杜确令他感觉伤害,可他很清楚,杜确不是他的敌手。或许是杜确的言语行动太轻浮了,直白的哪怕桃朔白都体味到对方企图,想到钟馗的叮嘱,又迷惑,他没对人笑啊,杜确如何能够中了他的桃花瘴呢?
“将、将军?”这时门外有人喊了一声,本来是杜确带来的亲兵,这几人虽没敢出去,但也没逃。
又瞥了眼死去的无虚,将筹办窜匿的幽灵收了。
“我哪有胡说?我说呢,那杜确身为大将军,都三十了也未结婚,竟是不喜好女子。哼,倒是他目光好,瞧上了公子,可公子是甚么样人,他可配不上!”红娘到底因着张生而迁怒杜确,嘴上抉剔起来毫不客气。
“杜将军不必担忧,我特来与无虚道长参议,这是道门斗法,与凡人不相干,杜将军莫插手。”桃朔白的谢毫不但是出于自傲,更不肯杜确获咎了卫尚书,不然他欠的情面就太大了。
“杜确!”桃朔白俄然发觉不对,抬眼去看杜确,但见其眉间缭绕着一丝黑气,双目微微泛出红光。定是方才受了恶鬼影响,其身上浓烈的煞气有些失控,若不制止,只怕要丢失了心智,成为人魔。
直到杜确眼睛一闭倒在地上。
这下子恶鬼显出了形状,保护们惊骇万分,再不敢逗留全都四散逃去。
“无虚道长,请。”桃朔白请对方先脱手。
“你不必出来。”桃朔白盯着院子的一角,凡人看不到,他却能看到那边站着个皮开肉绽阴阴惨笑的恶鬼。
桃朔白迷惑道:“可他与我都是男人。”
“杜将军没事,睡一觉就好。你们将他带归去。”桃朔白这会儿真怕了此人,实在不想再见了。
安静的夜色俄然起了风,这风非常奇特,越吹越阴冷,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