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皱眉,立即将大门关上,放下门栓,又查抄一遍,这才快步回房。刚走到房门口,身后又传来呼喊。
此时的安然倒是听得呆住了。
安然也从速进了房间,将房门紧紧关上,点上房里的蜡烛,双眼盯着房门,严明以待。深更半夜有人呼喊,若在宿世,她必定以为是恶作剧,可现在谁会用心逗她?七月是鬼月,忌讳颇多,前人科学,更不成能做如许的事情,何况这院子里,除了她,只要十娘是女子。
安然俄然感觉冷了,便用棍子将没烧完的纸钱都扫到专门用几块砖头垒出的凹槽里,确认火苗子不会飞出来,这才拎了篮子起家。
李长本来力劝,想禁止朱常淑在此留宿,但朱常淑情意果断。
侧耳再听,倒是沉寂一片。
“谁?!”安然有些恼,猛地转头一望,院子里除了她空无一人。其别人都睡了,只要李甲与十娘的房间有淡淡的亮光透出来。
桃朔白那里看不出他的谨慎思,正想激他两句,俄然嗅到爆裂的戾气,神情一顿。掐指一算,竟模糊和朱常淑有些牵涉。
程母点头:“傻玉娘,已死之人哪能在阳间逗留?明日子时一到,鬼门关便要封闭,届时鬼差要查名册,如有逗留阳间者一概缉拿。我们不似你,你有身材能够还阳,鬼差便是找到你也没法,而我们却躲不得,缉捕归去要遭奖惩,只怕等你阳寿尽了,我们还未投胎呢。”
李长另有一点没说,掌柜四人便如此短长,作为老板的桃朔白莫非会是平凡人?李长细心察看了,桃朔白此人气味平和天然,就似个浅显凡人普通,但其脚步轻巧,落地无声,仿佛是工夫练到极致,返璞归真。
上天给了她一个重活的机遇,她做不到漂亮的让出去。
为先人烧纸,不免悲伤。
“身材还来!”程嫂子也扑了来。
这时的程玉娘却欢畅了,动脱手,动动脚,确当真的活过来了,忙与母亲和嫂子报喜:“母亲,嫂嫂,是我,我是玉娘,我真的活过来了!”
一旁的安然也说道:“十娘先随公子出来,我看着火都灭了再睡,免得火星子被风吹到别处去,烧了甚么就不好了。”
“那是我女儿的身材!”程母因为仇恨,面庞扭曲,又是惨死的模样,咬牙切齿格外渗人。程母底子不听安然的话,大呼着就扑上来,要将安然从身材内拽出来。
程玉娘死时才十岁,又是个胆小和婉性子,见母亲嫂嫂如此,便也跟着哭,又说:“嫂嫂与母亲不要回地府去了,我们在一起,到时候就能和爹爹哥哥们团聚了。”
那声音、底子不是十娘,反倒是有一丝熟谙,那丝熟谙令她满身发寒。
程母两人很快退了归去,程母朝一向站在那儿没动的女儿招手,又抬手朝安然一指:“玉娘,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