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挑眉,“几日前你不是才给他送过水吗?这都给他送水了,还能不熟?”
太后娘娘嫌弃地踢开珍珠,装模作样道:“哀家的确有些头昏,都不晓得自个儿跟前的大红人是谁了。”
珍珠内心头明白,不敢多言,只低垂着头看空中,想把空中看出一朵花儿来。
珍珠把头埋得更低,她没听到太后娘娘的幸灾乐祸。
御史大夫萧肃在朝上为太后娘娘亲身种莲藕之事说了多少冠冕堂皇的好话,把太后娘娘的这番行动比作女娲赐福,端的是母范天下。萧大夫还说逊王殿下年幼恶劣、礼节完善,幸亏太后娘娘仁善,经心极力地教诲,公然是慈母风采。
珍珠哭得更短长,眼泪鼻涕糊一把,“宁妃娘娘倒行逆施,苛待太后娘娘,使得太后娘娘病情严峻,神态不清到要砍了身边第一大红人,是可忍孰不成忍,奴婢绝对会把这件事禀告给陛下的!”
太后娘娘一脸鄙弃:“连个男人都勾搭不上,留你另有甚么用?来人呀,拉出去砍了!”
慕容青似笑非笑地看着桌上的四个菜。平常百姓家四个菜或许算得上丰厚,但对于一国太厥后讲,四个菜过分寒酸,这已是大大地打了太后的脸面。
哎哟,奴婢如何抱怨起太后娘娘来了,真是罪恶哟罪恶!
珍珠赶紧抱住太后娘娘的大腿哭喊道:“娘娘饶命啊!奴婢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娘娘,这些年娘娘含辛茹苦把奴婢养这么大,如何忍心就这么砍了?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娘娘砍了奴婢,到哪儿去找奴婢这么会谈笑话的丫环啊?娘娘,您舍得吗?”
珍珠女人已经脸厚到不晓得脸红了,笑嘻嘻地谢恩站起来,不料太后娘娘接下来的那句话又让她苦了脸。
“这不太合适你的性子啊,如何此次如此斯文了?”太后娘娘有些惊奇。
这番没脸没皮的话,饶是听惯了的魏紫和姚黄都有些听不下去,满身起鸡皮疙瘩。
得,为了保命,连宁妃倒行逆施的话都说出来了,还自称是太后娘娘身边第一大红人。最严峻的是,她竟然说太后娘娘神态不清。就算太后娘娘此次饶过她,今后也会找机遇算账的,娘娘夙来有些谨慎眼儿。
魏紫回声去了。
转而抱怨宁妃娘娘,明显今儿个早上还来淑兰殿存候的,缩减开支的事恰好没提一个字,到了中午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给太后娘娘减了,这是在打太后娘娘的脸儿呢。向来没传闻,缩减开支还能缩到太后娘娘头上的。天子缩减开支是为了大燕,后宫妃嫔缩减开支是为了支撑天子。太后娘娘但是天子的母亲,别说天子没开口提这事儿,就是天子亲口提了,也缩不到老娘头上去,他就不怕天下士子给他戴个不孝的帽子?
银子的事,户部尚书杨山是最清楚不过的。不是他守财,库里没银子,就是杀了他也榨不出丁点儿油来。为此事,他每天上朝都是一顿大哭、几顿小哭,的确到了见者悲伤闻者堕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