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贵嫔面色如常，握着茶盏的手指却紧了紧。

燕清绝毫不踌躇甩在身后的翡翠宫里，宁妃重新昏目炫中回过神来，带着一脸甜笑，喜滋滋地说道：“陛下总归看到本宫的好处了，也能看到父亲和宁家的忠心了。”

善贵嫔笑着拥戴几句，张妃却未多言，捧着茶杯细细啜着。

很久，燕清绝俄然说道：“善善，你这技术更加精进了，初进宫时你还不会品茶呢。”

燕清绝躺在贵妃榻上，半阖着眼，神采淡淡。他仿佛的确不喜那茶，只最后喝了几口就把茶杯放下了，没有再喝。

燕清绝微微点头，他对燕清思的性子还是有几分体味的。

燕清绝约莫是真的乐了，双目微微睁大，非常有神，唇角的笑意也不但仅是两三分，足足有六七分。此时的他不再像个沉稳的帝王，倒有几分孩子心性。

燕清绝半阖的双眼展开，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善贵嫔看着张妃也端起茶杯，柔声道：“这茶虽香，倒是性凉，臣妾现在这身子喝不得，不过是茶瘾犯了，煮来偷闻几口茶香罢了。”

善贵嫔和张妃现在几近朝夕相处，恰是干系密切时，可二人相互的称呼却向来不密切，姐姐mm是向来没叫过的，不过燕清绝倒是看得扎眼，相互称呼着姐妹公开里却厮杀得血淋淋的才叫人讨厌。这是善贵嫔和张妃的分寸，比宁妃有见地多了。

琳琅一怔，还是笑嘻嘻的应下了。宁婕妤微微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善贵嫔却不惊奇，也未几问，只含笑着迎燕清绝进门。只这一点，柳总管就对她有几分佩服，不骄不躁，极沉得住气。

张妃一惊，忙道：“不辛苦，臣妾该做的。”

燕清绝端起一杯，深吸一口茶香，笑道：“朕是必定要蹭一杯儿的，这茶香怪勾人。”

想到这里,燕清绝悄悄笑了笑，笑得宁妃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心中直道成了成了。

善贵嫔正在泡茶，一屋子的茶香。张妃竟然还没走，端坐着看着善贵嫔一番行云如水的行动，神采淡淡，不知在想些甚么，见燕清绝过来难掩惊奇之色。

燕清绝笑道：“你们倒是得闲，有这工夫品茶。”

此时，先前泡的那一遍茶已经凉了，善贵嫔再泡，闻言手上行动没停，只含笑道：“入乡顺俗，都城里的人都爱喝茶，这宫里头的人更爱，臣妾喜不爱好倒是其次，便是只闻这茶香也感觉舒心，总归没甚么坏处。”

善贵嫔也不扰他静思，部下的行动没停，还是一派清雅地泡着茶，泡出的茶也不喝，就这么静置着，只闻着浓烈的茶香，神采安静。

一句“爱妃”惊得宁婕妤咬破了舌头，宁妃则是被天降大雷劈了个外焦内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