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轻笑道：“清思，成王败寇，成王败寇，她成了，便是金口玉言，此事从她嘴里说出来才是罪行，她不成，此事只是她的捕风捉影，不值一提。这个事理，鲍氏比你更明白。”

一向没出声的珍珠见状，赶紧拣了好笑的说道：“娘娘，都说人要脸树要皮，八九年不见，奴婢瞧着鲍氏是更加没脸没皮了。那梁州风沙大，鲍氏的脸皮理应被磨得厚些才是，如何倒是相反了，直接就没皮了呢？”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时竟没能说出话来。

姚黄听着慕容青的嗓音有些不对，赶紧奉上茶，让她润润喉。

燕清思顿时有些不平气，但他此次却没炸毛，尽量不动声色地说道：“母后所言甚是。儿臣这都进屋读书，以免二皇嫂今后考问儿臣，让母后丢脸！”

“若哀家方才有涓滴让步，鲍氏只会得寸进尺，绝对不会退避三舍！你们觉得鲍家倒了，鲍氏就没有背景了么？鲍氏既然能跟恭王一起进京，他们的干系必然匪浅，说不定已经勾搭了好些年了。鲍氏手里另有肃王的部分权势，如果全交给恭王，恭王便是另一个肃王！”

待看到慕容青的神采，她顿时住了口。

慕容青被她逗乐了，便假装一本端庄地想了想，道：“你公然痴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风沙当然能把人脸吹出老茧来，也能把脸皮子磨得薄一些，鲍氏的脸先是长茧，再是磨薄了，再长茧，再磨薄……想必这会儿恰是磨薄了的时候。”

“去罢。”慕容青并不拦他。

慕容青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也晓得她是恶妻，没脸没皮惯了的，如果哀家给了她可趁之机，她不知要把这宫里搅成甚么模样！”

“二皇嫂说话委实古里古怪的……”燕清思说着顿了一下，游移道：“可善姐姐的事，母后你明知是假的，为何还要在二皇嫂面前提起？如果二皇嫂发觉了甚么，今后此事便是一个现成的把柄，届时……届时……”上面的话燕清思不敢说，届时鲍云海再想造反，便多了一个现成的来由，这个来由便也是天子的罪行。

“不成能一点马脚都没有！”燕清思一脸不信，“皇兄莫非就找不到编制定肃王的罪么？哪怕不是谋逆，哪怕是其他的甚么罪，不管定甚么罪，都比让他清闲法外要好很多！”

燕清思闻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堕入深思。他的重视力已经完整集合到鲍云海的身上去了，完整没有方才的委靡之色。

“她已经发觉到了。你眼中的异色，哀家能看到，她天然也能看到。”慕容青料想当中地说道。

“更何况，鲍氏都说出哀家扶养你乃是想让你担当天子大统的诛心之论了，哀家岂能杜口不言，由得她握住把柄，四周招摇燃烧，扰乱一池春水！”慕容青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