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另有脸说!你们三个都是干甚么的,就算不帮着,拉拉偏仗也行,这么多人,咋还能吃这么大的亏!”
杜老六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老反动,你家大学士,把我家大天二地打碎了,你说咋办吧?”
赵支前说:“进屋说吧!”
杜老六说:“不是无能,是极其无能,是顶天登时的无能!你们就是两个阿斗!你们就是烂泥,糊不上墙……”
杜老六转着三角眼,“我看,应当挖挖本源,这个云桂芬,扬土面,是出于甚么动机呢?”
前面跟着他媳妇侯彩娥、女儿杜金花、杜天媳妇刘大翠、杜地媳妇黄丽丽。
公然像他之前担忧的那样,杜老六发兵问罪来了。
不过,在他眼里,一个赵志鹏,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赵志鹏家记取这笔账。
如果去别人家找后账,再被打出来,不就更丢人。
刘大翠说:“爹,有董大毛愣和丁兴虎拉偏仗,就充足了!”
“志鹏,谨慎点儿,杜老六来了!”
恐怕该拿根绳索,去选棵歪脖树了。
杜老六看着鼻青脸肿,满脸血迹的两个儿子,立马就来火了。
这件事不止丢他的面子,填报的大队革委会副主任也打消了,结束了她的宦途。
再不然,就该撒泡尿沁死了。
杜老六接过茶杯,喝了两口茶水,不咳嗽了,“越想越活力,气死我啦!”
……
他也记取这笔账。
侯彩娥怕丈夫亏损,就跟在前面。
儿子打了败仗的那种高兴,踪迹全无。
杜老六又把两个儿子一顿臭骂。
“如何搞的,哥俩没打过一个!他们还是黑石沟最完犊子的一家人,谁得谁欺负,你们竟然败得如此狠恶,你们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杜金花担忧爹妈,也跟着去了。
“行啦行啦,你们都有理,都别说啦!”杜老六很不耐烦,“你们啊你们,我咋说呢,你们啊。不晓得丢多少人的脸啊!”
杜金花说:“爹,你总结得很精确。这件事,也不怪我弟弟他们。大学士假装成一条虫,平时,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明天俄然变成一只猛虎,是谁也想不到的!”
十几年前他拉走了赵志鹏家的口粮。
赵支前迎出门,陪着笑容,“六哥六嫂来了。”
侯彩娥劝道:“老六,打也打了,你在家里骂骂顶啥用。消消气儿吧,再把你气个好歹,犯不上!”
杜地也耷拉着脑袋,“我也不敢。”
他向外一看,是杜老六来了。
乡村里的人一看,又有好戏了,有的人饭都不吃,就跟在前面。
杜天改正道:“爹,是方向虎山行!”
刘大翠说:“实际上,这件事都怪云弓足,她要不扬土面,大学士就被打趴下了!”
杜老六说:“晓得丢人咋不把他打趴下呢!”
黄丽丽说:“就是的,爹,打一个大学士,我们不能百口都上吧,人家会说我们欺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