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热汤啊!”
一旁的梅选侍惊诧不解,刚说了一句“这是如何了?”,麻将便回过甚来,也扯着她的裙角不放。
阮七恨意满胸,死死瞪着那一片诡异之暗,眼中几近要喷出火来。
木已成舟。
耳边传来风声哭泣,好像人声的啸叫中,好似有甚么难以发觉的玄音。
姬悠捧首哀号道。
成心偶然间,她将桌椅、屏风摆成一个圆圈,中间暗含九宫天罡阵法,临走时,袖中还飘出几片纸人来
阮七踉跄着,单手撑在树干之上,只感觉粘腻腥咸的鲜血流入口中,炽热苦涩得让全部舌头都麻了。
阮七重重地喘气着,身上被锦囊白光灼伤处,仍在袅袅冒着白烟。
不知是成心还是刚巧,她所唱的,恰是阮七初度见她,被勾引沉湎时的那一句。
“嗯?!”
丝竹轻喃,牙板声声,暗中逐步淡去,等阮七再抬眼时,面前还是那片沉寂的矮林深藤。
“可自从互换以后,我一旦入夜就饥渴欲死,恨不能饱饮鲜血――这满是你从中拆台!”
阮七听了这一句,顿时如遭电击,浑身狠恶颤抖之下,暴露了大氅下那半张狰狞扭曲的脸,“你――你这个恶鬼、骗子!”
梦流霜笑着把话说完,配着一阵短促的琵琶冷弦,竟然又一字一句的吟唱出声了,“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她低声喃喃道,随即拖着受伤的脚步,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
“你是伤不到我分毫的,何必华侈时候呢――趁着你身上的伤还未腐蚀到满身,你还是掌控贵重的时候,尽量做你想做之事吧!”
正当中一个大桌,上面放有一只铮亮的黄铜汤锅,底汤乳白,高低翻滚着扇贝、鲜蘑、冬笋和牛肉等等的食材。
她深深喘气着,雪亮锋利的獠牙在暗处发着幽幽的光,鲜红欲滴的唇色更显诡谲妖异!
“唐国的丹离公主……”
她的面前白茫茫一片,心头万千乱念,到最后只剩下这四字。
巧笑嫣然,雍容淡定,天枢宗主梦流霜的妙曼笑声中,尽是调侃的欣悦,“但是每一次,都是你们耐不住引诱,志愿与我结下公允左券,到最后,又是这般气急废弛――无知的人啊,我禁不住要不幸你们了!”
她随即垂下眼,以隐蔽的角度抛给麻将一个“干得好”的赞美眼神。
姬悠盯着直看,看得口水直流,禁不住伸勺去捞,却不防汤水滚烫,飞溅而出几乎破了相,他笨手笨脚的把汤勺放下,不满的咕哝道:“老董不在身边,实在是过分不便了。”
三人正要出门,丹离却轻巧地跑回屋里,将倒地的桌椅扶起,口中说道:“地上太湿,木料如果坏了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