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暗笑本身多疑生暗鬼,却听清韵斋主持续道:“恒公子此行,将与昭元帝会晤――他的命星,将与帝星近在天涯,如果昭元帝有个万一,那么,他身上的龙气就……”
甄儿略一停顿,好似有些迟疑。
一起顺利,直到出了角门,丹嘉还感觉仿佛梦中。
丹嘉声音哽然,心头感激已极,“多谢斋主苦心成全――宁非大人剑意已达通玄境地,如此一名大宗师,却为丹嘉私事驰驱,实在是过意不去。”
顾不很多看光辉明丽的阳光,丹嘉一颗心几近要跳出胸膛,心机早已飞到久别不见的情郎身边!
她心头一动,随即却摇了点头,将这个动机压下。
丹嘉怀着隐蔽不成告人的思路,死水枯木普通的心中,却更添了三分生机,再加上太后常常延请,便也与后宫嫔妃混了个脸熟。在唐国时,她便是掌政握权的长公主,对于情面来往也并非一无所知。一来二次,倒也能与几人常来常往,闲暇时打个叶子牌,赏花闲谈倒也来往了几次。
甄儿把话说完,却只听到死普通的沉寂。
前次离宫,是趁着上元灯节夜间的热烈混乱,这才出了宫与宁非仓促一会。整整数月,都未曾再见天日!
透过杯中的无形水波,甄儿见丹离闭目静听,看不出喜怒,一咬牙又道:“丹嘉的身后,也有天子的人暗中跟着,我们的人怕他们撞到宁非手上,反而打草惊蛇,已经在暗中把他们惊走了
将朱唇咬得发白,她甚是迟疑,却毕竟说了出口,“如果能与他见上一面,便是天不幸见了。”
“嗯?”
五色光轮微微一动,清韵斋主倒是轻声一叹,“人间小后代神态,无不如此。修道人虽不沉湎此中,却也深明其理,哪有甚么好笑之处?”
念及情郎天纵之才、贤明仁慈之质,丹嘉眼中连连闪过异彩,不由沉浸在甜美回想当中。
清韵斋主乃是修道高人,又怎会沉湎于人间凡俗的男女之爱?
丹嘉面上未露,心头却升起一个极其隐蔽的动机:传闻,宁非乃是出身剑道王谢,却为了清韵斋主,甘心叛出师门,屈身在她身边保护;而清韵斋主身为天下正道第一掌教,却恰好摈斥了摆布双侍的旧例,只以宁非一报酬近身之侍。这两人皆是人间可贵的龙凤之姿,长年厮守之下,该不会是……
她轻笑淡然,言谈之间,却显现出对宁非气力的激烈信赖,语意之间更见三分密切,好似两人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之意。
她的话只说了半截,丹嘉倒是悚然一惊,浑身都似在剧颤,心中却不免轰然意动――
“是,清韵斋主的护者,宁非。”
到了午后,她换好了偷藏起来的宫女服饰,静坐着枯等,直到窗上有所响动,这才翻开门,跟着暗处阿谁看不清面庞的宫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