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觉浅笑,目光穿透面前青黛色的雨幕,一霎间掠回十多年前隆冬初过得富春山间――
翻滚几丈才停下来,鼻息间只闻得一股平淡的香气――是竹林!
稍时,忽听得背后一女子一声轻浅的感喟,幽幽吟道:“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林草耸动,内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十二岁的男孩肃立于高树上。
“两年前你初到建康,我们便熟谙了。”
大雪中,红莲怒放,妖美的令人不敢逼视。
江越自雪堆中抬开端来,也不知是第几次被灵术反噬之力震伤,而这一次仿佛格外沉重。
青莲花瓣俄然缩合,照水自顾,似有哀戚。
男孩半蹲下身,乌黑清澈的大眼睛瞧了它好久,抬手重摸花尖,喃喃道:“从今今后,就只要你陪着我了!”
江越独立于中庭,衣袂飘飞,闭目吸了浑身星月之光,垂垂的,双足离地。
江越见楚岳涵于车内安睡,便走出来,与白颍川共浴于风雨之下。
半年后,隆冬。
宝剑上的水珠渐渐消去,烟凡间模糊袭来一股暗香。
凉月如眉,撒天棋斗。到了半夜,满天银辉倾天泻地,与远山近水交相融会,幽丽炫美,不成逼视。
精魅日夜炼化,术法便与方士不相高低,现在也正与他一同修炼这“离魄”之术最后一层。
男孩心知其已无幸,左手发挥碧水真诀,引来净水冲刷剑刃。
男孩拔剑飞回,猛虎坠地,前腿支撑着站立几次,又轰然扑倒,口中犹嗬嗬发声。
白颍川大吃一惊,“你当时不过十二岁,楚大人便要你去猎猛虎,未免太冒险了些!”
猛虎扑了个空,怒啸着转过甚,匕首仍插在虎头中心,鲜血滴进了铜铃般的眼眶,合着灰尘,恍惚了视野。
江越淡淡道:“自从双亲失落以后,我便不如何惊骇猛兽,既然师父如此叮咛,我天然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