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身本来已仰落在水面上的躯体俄然被他抱住，贴水悄悄一旋，一霎间又回到岸上。

她一手拿着采来的小野花，一手提着裙子从小竹桥上跑过来，不想却被苍苔滑了脚，一捧的野花抛洒上天，落进了水里。

李允应下，灵妃却嘲笑道：“别人挑剩下的才给臣妾，臣妾却也不奇怪。皇上若真故意，便为臣妾重新造一处宫殿，南海的沉香木为柱，玳瑁嵌梁，玉石铺地，珊瑚作床，宫内还要遍植奇花异草，比兰沼宫的泽兰还要香，比蕊珠宫的海棠还要美。臣妾说的这些，也不知皇上可否办到？”

早上她无精打采坐在妆镜前，见他已穿戴整齐，禁不住抬头问道：“皇上，谁是棠儿？”

奉养案前的李允面色顿时大变，正待出声提示灵妃慎言，身侧萧城璧却冷冷道：“说朕的女人是贱婢，岂不是在骂朕是贱奴么？”

李允仓猝垂首替皇后说项，“皇上为政多年，夙来体恤百姓，怎会是昏君？想来皇后娘娘也只是偶然之语，皇上大可不必介怀。”

她瞧着李贵妃惊骇的模样，禁不住嘴角轻牵泛出一丝笑意，俯身躺在衾被中珠泪涟涟，幽幽道：“我甘愿做阿谁住在冷宫里的女人，起码能够晓得被敬爱的男人爱着是如何一种感受？”

那究竟是一种甚么样的感受呢？

不想萧城璧只是低眉批奏折，连眼皮也未曾抬一下，淡淡道：“珊瑚玉石、翡翠玳瑁，朕国库内里多的是。幸亏你不是让朕用废铜烂铁给你建一座宫殿，不然朕可要头疼了。”

灵妃冷冷道：“这皇宫内里加上臣妾以外，一共住着四个女人，不管是兰沼宫冰泉宫还是皇后娘娘的蕊珠宫，无一不是清灵秀逸华丽绝伦，偏只臣妾所居的琅琊阁最为粗陋浅显，也只比宫娥住的处所强了一点罢了。莫非做皇上的女人，职位竟和贱婢差未几么？”

李贵妃和顺地替她措置着伤口，“这世上有些东西比天底下最斑斓的珠宝还要高贵，那就是敬爱男人的爱，那种他已经给了别人就不能再给你的爱。若你只是怀有一丝的苛求，他会怜你；可若你苛求获得而不断的伤害本身，他便会厌你。那种被敬爱男人讨厌的感受，绝对比现在要痛苦的多。你莫非真的要让本身落到那种境地？”

幸亏他的声音虽有些愤怒，更多倒是顾恤，还亲手替她止血，包扎伤口。

见她还是淡然，遂接着道：“实在你觉得皇后又比我们幸运多少呢？两年了，皇上一次也没有踏足过蕊珠宫，那边真的很冷，比我住的冰泉宫还要冷……”

她起家，拥着衾被悄悄抚摩被他吻过的肌肤，心底一阵阵悸动。

萧城璧啼笑皆非，“你觉得呢？”

她依在他怀里泪落如雨，“此时现在我才晓得，本来皇上内心自始至终只要阿谁棠儿！那么多个夜，你看着我，内心却想着棠儿！你亲的不是我，要的不是我，你的手落在我的身上却像是在抚摩别的女人！阿谁女人就是棠儿！是你的棠儿！你奉告我她是谁，她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