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岳涵吃痛,只觉满身气味岔道,血气乱冲,面前一黑,人已如断线鹞子,轻飘飘飞上半空。
青莲女淡淡笑道:“魅生千百年而不灭,可若为他,以三年换千年我也心甘甘心!”说着眉眼微垂,喃喃自语,“三百年前,我为夜郎红衣将军冉玉时,便是一副宁死也不肯伏输的脾气,现在为了获得你,也只能委曲本身,借别人之躯,你对这女子有情,说不定今后日子久了,你还是会爱上我的!月夜,你曾经说过我是个疯子,现在我便疯的彻完整底吧!”言罢素手重折,如风中杨柳普通不断地起伏翻转,不待楚岳涵反应过来,已朝她脸上抚去。
她轻功本来颇高,避的虽急,却有惊无险。青莲女飞追而来,两人持伞在水塘上方一番剧斗。
她不觉侧目,瞧着月光下江越沉寂刚毅的侧脸,江越亦转头,四目相对,浅笑间将她的手握的更紧。
烟雨遮眼,楚岳涵看了她好久,才想起她定然是冰眠于本身材内的青莲女的灵魄,因为进入了青莲花魅本体所织的结界,已从本身材内离开而出。
月影如纱,荒漠静妙无声。
楚岳涵心底大寒,积怨而成魅,本逆天道,更何况她修为十多年,本身与她撞在一起,只怕反正也难逃魔掌,不由喃喃道:“可他并不爱你!之前如是,现在亦如是,你便是苦苦相逼,又能如何?”
楚岳涵抬眉,只见无数水滴恍若颗颗珍珠,在面前流丽盘桓。回眸,岸上的杨柳枝正自顶风扭捏。不待青莲女下一招击来,纤腰一拧,飞扑登陆折一支绿柳在手,回身一记“春潮带雨”,无数水珠挽在杨柳枝头飞甩向青莲女郎脸颊,趁其端倪若遮,又一记“越女春歌”,柳枝自她腰际斜撩而上,刺其胸膛。
青莲女妖治一笑,“以是我才将你引到这里来,假定以你之身,住我之魂,你猜他还会不会爱我?”
江越只觉呼吸也被她夺了去,手悄悄一滑,端住她的脸颊,闭目吻她的花唇。
楚岳涵心知那青莲女的术法本与江越不相高低,可如果陷进了她所织的结界,就等因而被重重丝网缚身,要与她相斗,只怕胜负堪忧,幸亏出行之前,爹爹已经将聚散镜给了师兄,再加上宝剑龙雀,二人一定便礼服不了那青莲女。当下强自安宁心神,略点点头,江越轻抚她的柔发,二人闭目,长叹一口气,挽手朝那水影中间飞掠出来。
青莲女一声惨呼,眸中尽是惨痛悲绝之色,直直盯着江越。
楚岳涵心下虽有惧意,却也不甘逞强,强自平静道:“差的再远,你是魅,我是人,也毕竟比不过我的。”
对峙半晌,身上青衣化作片片残碎莲叶四下飞散,人也向后飞退数丈,没入水影当中,消逝不见。
翌日,晴光亮媚,三人到了江越故居的草屋前,果见一道水色帐幕织了数丈高,将附近方寸之地尽数罩笼此中,水幕当中泻着寸寸碧光,细碎若星,流丽飞舞,屋前一瓮净水中,青莲妖且娴,绰约而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