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浅笑,奖饰了一声,那少女仓猝起家,曲膝见礼,“小女谢氏丝言,奉太后娘娘之命在此恭候和王殿下!”
半夜香梦沉酣,恍忽间似回到初春时节细雨蒙蒙的江南,燃着灯烛的小酒馆有人大声谈笑,击筑而歌:“大家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回籍,回籍须断肠。”
和王不觉得意,点头道:“人老是伤在我手里,我不能不管!大婚一事皆由皇祖母一手筹办,我倒不必想那么多!”
和王好笑地点头,“放心,她自来便是这副模样,等在内里闹够了,本身便会返来,不消理睬!”
“和王哥哥,顿时就要到建康了,这个女人该安设在那边,总不能将她带进皇宫里吧!”
和王走到亭边,那少女背对着他,始终不以真脸孔相见。
车中和王闻言,颇感一丝惊奇,“早知皇祖母会派人相接,没想到竟派的是你,还接出了二十里远!”说罢翻开帷帐,款步下了马车,独自走到白颍川面前,将他细细一打量,浅笑道:“经年未见,你变了很多!”
这白衣男人却恰是太后嫡孙,平江王爷之子和王萧琰,他低眉瞧一眼那紫衣少女,缓缓道:“你那一掌动手太重,她伤的不轻,又迟迟未醒,交于旁人也不知会出甚么变故?还是带她入宫吧,我想皇祖母不会见怪!”
湖畔美人朱唇轻牵,嗤笑道:“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也并非对酒道一无所知,只是此酒与凡品分歧,越是暗香淡薄越轻易醉,倘若再饮一杯,必然醉倒在此,如若不信,大可一试!”
担搁了一会儿,花林间走出一个翠鬟小婢将他请去疏影阁。
和王蹙眉,略加思虑已知此中定然大有文章。
一个一身素锦白袍的男人端坐此中,腿上却还昏睡着一个紫衫如花的清妍少女,身侧另有一个十岁摆布的蓝衣女孩,肌肤乌黑,尖尖的瓜子脸,修眉大眼,煞是活泼敬爱,开口说话时,声音清脆,好像珠走玉盘:
当时他独坐浅酌,却似有一少女当垆卖酒,回过甚去,却瞧不清她的模样……
和王暗一挑眉,话已至此,如若不喝,倒是在一个弱女子面前失了威仪,却没想到真如那女子所言,第二杯酒入喉,不过半晌已觉昏昏沉沉,扶额坐倒在石凳上,半晌将头埋在桌上。
“早晓得男人都是朝三暮四,到处沾花惹草,我走了,再不返来了!”
“兄长”二字一出口,两人便禁不住互抬起手臂在相互肩上拍了几下。
彩衣少女却点头道:“这颗子落下,白子似已大获全胜,可我总感觉黑子另有反败为胜的机遇,不然也凑不成这‘连环七杀’,只是还看不出玄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