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颍川蓦地抬首,沉默半晌才缓缓道:“先太子,也就是和王殿下的父亲平江王爷擅吹紫玉之箫!先帝惊才绝艳,先太子又是他最钟爱的儿子,当年传国,若非先太子没能在先帝驾崩之前回到建康,皇位约莫也不会落在当今圣上头上。”说到此,语气又一变,“话虽这么说,不过平江王爷淡然出世,对皇位也无眷顾之念。太后娘娘曾说,和王殿下的边幅虽与先帝神似,脾气倒是随了平江王爷的。和王殿下你们也都见过,生子随父,太后娘娘的话,想来也不差!”
灯下坐着一个绿衣少女,正挽着针线缝制衣袍,那少女眉眼如画,煞是清丽秀美,一双手更是小巧纤巧,见之生怜。
稍时,安好的镜心显出一片影象来――
又守了半晌,俄然瞧见聚散镜中一股鬼气泼墨般涌出来,翻滚了好久又化成几缕游烟四下飞窜。
彼时民风浑厚,教养纯良,男儿自小以忠孝节义为念,奸骗二字谁敢去想,更何况死者非是在皇宫内苑,便是世家大族家的蜜斯,若说是报酬,谁又能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
身侧疾风一扬,江越已不见了人影。
白颍川大吃一惊,失声道:“竹桑园,是袁女人――”
白颍川凝眉,“甚么处所?”
江越觉得她记不清楚了,遂解释道:“凶手在每一处案发明场留下的酒杯也各不不异,颜彩儿是夜光杯,石婉女人是冰玉流光盏,朱采薇是紫芝杯,另有明天早上梅女人屋里的珍珠荷叶杯,且那杯中的美酒也分歧。”
透了好久的气,白颍川背依着窗台,抱臂长叹口气,缓缓道:“章和殿废妃颜彩儿生的柔弱娇美,有瑶台仙娥之姿,十六岁时以一曲《珠玉舞》俘获龙心,当年乃至有人预言,她将成为继淑妃以后最为得宠的帝妃;而石婉我们都见过,确切是个超卓的美人儿,更可贵的是红颜堂以脂粉买卖闻名,此中最驰名的水露桃花胭脂乃是石女人亲手所制,以是有人赞她‘心有七窍、貌比貂蝉’;朱采薇年纪最小,才不过十四岁,论身份,还是月柔公主的表妹,单凭朱家已出了两代皇妃,月柔公主又艳绝后宫,想来也自是个绝色的美人;万梅园梅女人,崇高清雅,出尘脱俗,更不消说。如此看来,还真像是这妖皇所为――”
白颍川心神严峻,欲开口唤她,却见紫衣一飘,她已回身飞跑而去,柔弱的身影敏捷在夜色中淹没。
“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若作案的真是这琼花妖皇,那么屋里留下的酒杯和枕边的丁香花又作何解释?”
茫茫寒夜间,江越凝眉,龙雀宝剑化成千万道寒芒将渐凝集成型的鬼气击碎成丝丝断烟,在桑园竹林间飞窜。
桑园后,数间茅舍,一盏青灯未灭。
楚岳涵道:“阿谁岛上也有一个傅家庄,听起来倒感觉非常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