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忽见吹花拂拂,稍时一阵清婉寥落的歌声自九天垂下,恍似天界瑶台玉女的清吟低叹,昂首,陡见十二个绯衣舞姬广袖环围,长陵飘飘,自九天悠悠飘落在歌台上。
那人一袭素锦白衣在门外一闪,朗声道:“李将军,何故如此仓猝?”
门外副将俄然来报,“将军,南城战事告急,王爷命你顿时派人声援!”
洛阳侯心念微转,面色却半点不动,“哦?有何事?”
萧城璧闪身上前,沉声道:“李将军,识时务者,方为豪杰――”
当晚齐王兵败暴毙,南城随之落于洛阳侯之手。
座上洛阳侯俄然纵声大笑,笑了好久才停下,目光如炬射向萧城璧,“贤侄,喝了这碗酒,你与我萱儿的佳耦之名便已定下,不知这个答复你是否对劲?”
此番固然小胜,却传闻洛阳侯已将大部分人马调走直攻南城,西城守将李毅听闻,立时欲派兵声援。
萧城璧微微一笑,却不坐,朗声道:“侄儿本日来,乃是有一事欲求侯爷。”
萧城璧携小五款步而入,对玉座上一身紫蟒袍的长须贵爵遥遥一揖,“拜见侯爷!”
李毅顿时面色大变,齐王年老,其子庸碌,难以成事,本身乃是其所收之义子,倘若洛阳终为齐王所夺,那么不久以后齐王过世,本身以义子之身份称霸洛阳,也并非无能够之事。
过了好久,洛阳侯俄然虎目一收,仰开端哈哈大笑不断,声震屋宇。
洛瑾萱眼波在二人面上轮番流转,脸颊越来越烫,娇嗔一声,低眉垂首,半掩花颜而去。
倏忽间玉笛发音,声如鸣鸾,瑶琴合舞,如怨如慕。
光影闪了闪,李毅眸中神采暗变,淡淡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将来执掌洛阳的是齐王也好,洛阳侯也罢,这东都天然还是归皇上统统。”
素弦轻拨,琴声似梦,舞姬纤腰轻折,舞袖一扬,摇风摆柳般徐行散开,显出中间阿谁一身明黄宫装,腰际挽着绦带长绫,身材小巧,广袖轻拂,半掩着桃花玉面的绝美少女,眼波合着乐调悠悠流转,与座上佳客对了一眼,又娇羞的别过甚去。
洛阳侯招手令她上前来,“今晚这席上有位高朋,萱儿去敬他一杯可好?”
南城下,洛阳侯抬首,射着寒光的眸子瞧着城楼上的齐王,朗声道:“齐王,你兵马半生,拜将封王,现在眼观天下之变,即使大志不减当年,可你却又不能晚生二十年,乃是天不欲你成事,你又何必逆天而行之?更何况,你有几分掌控,能从本侯手中夺得洛阳?”
白衣人轩眉,含笑道:“平江萧城璧,与将军乃是初度会晤!”
萧城璧眸色微变,半晌斜睨他,唇角浮出一丝含笑。
萧城璧顺手揭下小五手中所捧礼品上的红布,内里暴露的鲜明恰是齐王印玺,转头对洛阳侯道:“倘若以此为聘礼,不知侯爷可否答允小侄求娶洛家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