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这才听出她话音苗头不对,抬手抚了抚她的额,皱眉道:“又未曾发热,如何提及胡话来!莫非你以为师兄除了你还会陪着别的女子?”
同舟的仆妇说道:“看模样又是一场猛雨,我们早些归去吧。”
忽而,风摇荷叶,雨打莲渚,耳边似传来阵阵踏水之声,恍忽间一道青绿的身影自面前飞掠而过,还带起一阵水花击打在二人身上,一个女子略带怨毒的声音道:“好一个郎情妾意,存亡相许!”
渐渐的,却将两只鞋袜撤除,一双纤白的玉足在青青的荷叶下时隐时出,来回地击水嬉玩。
江越皱眉,曲膝半蹲于她身后,扶着她的双肩问道:“如何了?是不是这些日子师兄未曾陪着你,生师兄的气了?”
江越已得师父许婚,与师妹之间也无太多顾忌,张口便吃下去。
楚岳涵听了此言不觉破涕为笑,方才含在眼里的泪珠一下子滑到颊边。江越心下一痛,抬手替她悄悄擦拭,柔声道:“傻瓜,这也值得你掉眼泪?”
楚岳涵剥开莲子,将内里的苦芯剔除,递一枚到他口边。
荷渚之间现在已再无旁人,这一声来的甚是高耸,二人吃了一惊,自柔情迷梦中转醒。
瞬息的水静莲香,雨滴俄然打落在脸上。
江越一袭白袍,单独乘舟隐于荷渚之间,口边横着一支青玉笛,顶风悠悠吹着。
楚岳涵轻一抬首,“可刚才是你本身说,这些天一向都在找一个女人!”
江
楚岳涵满脸羞红,只觉满身都化成了一股水,紧抱着他一动不敢动,江越垂眸柔声道:“既然已得师父许婚,我这平生便只会爱你一人!”语毕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抬头吸一口气道:“若今后每天都能如此,就算是要我死也心甘甘心!”
她的声音委宛清灵,曲辞又密意缠绵,似别有情意,江越心下暗喜,便不再吹笛,起家跳上莲舟,坐在她身侧,用心听她唱。
几朵水花俄然打在江越面前,侧目看去,只瞧见那十个脚指甲上还涂着鲜红的丹寇,雪足红寇,甚是纤柔曼妙,鲜艳欲滴,只一眼已瞧得贰心飘神荡,仓猝别过甚去。
楚岳涵莞尔而笑,“听起来,你之前吃菱角都不去苦芯一样!”
他这般言语不过是不敢肯定,听在楚岳涵耳里却成了恐她伤怀的折中之言,更加使她肯定了本身的猜想,低低地“哦”了一声,转过甚去不再言语。
越略思考半晌,悠悠道:“应当是吧!”
楚岳涵吓了一跳,伸手堵在他唇上,水眸盈盈道:“你死了,我也跟你去——”
这日天气本是阴沉,未几时已有闪电劈开云雾在荷渚间炸开,荷叶翻动了几下,楚岳涵只觉连身下的莲舟也有了半晌的飘荡。
江越摇了点头,“你想到那里去了!莫非找的是个女人,就必然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