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嫡派已经不在府中，”裴殷面对李阁老的时候，能看出那么一点恭敬了，微微躬了身，跟李阁老低声道：“旁系，另有府中的下人共两百一十三人，已经全数伏法了。”

有裴殷的亲兵从太师府里找了两把雨伞，裴殷替宁小药打伞，影电替李阁老打伞。

“圣上要进府去看看吗？”裴殷问宁小药。

“让开，都让开！”

宁小药点头，不是。

“轰——”

“扔门前的路上去，”裴殷说：“让都城百姓看一眼造反的了局。”

这个将官带着莫姨娘往院外走。

影电说：“那您？”圣上的安危要紧，但是这位也不能出事啊。

世人的神采顿时就都变了，电闪雷鸣之下，人们也听不出来响彻天涯的轰鸣声，是雷声还是炮声。

“看死人吗？”宁小药点头，接受不住，她还是不要去自找伤害了。

“老爷子你先回宫，我就上城头看看，”宁小药跟李阁老包管道：“我必然不出城去兵戈。”这会儿她就是想兵戈，她也没这个力量。

“你们别怪我无情，”裴殷看着血泊当中的太师府世人道：“谢文远造反，按律当诛九族，谢文远活不了，你们也一样活不了，到了鬼域别急着投胎，等谢文远也到了，你们问问他，为甚么他要弃了你们。”

“那就是谢文远逃出都城，叛军军心不稳了，”裴殷看着已经尸身堆叠的城下，脸上的神情镇静，道：“圣上没有发明，叛军在后退吗？”

宁小药看王氏夫人。

“把人给影大统领送去，”裴殷将手一挥。

“楼督师不在，”裴殷道。

“圣上，不成，”李阁老忙就道：“臣请圣上回宫。”

裴殷点一下头，往院门走去。

天空响雷不竭，还是白日的京师城一下子天暗如傍晚，滂湃大雨兜头淋下，刹时就将露天站着人们淋了个透湿。

王氏夫人被兵卒推出太师府的大门，没能站稳身形，从太师府高高的台阶上滚到了地上。

“下官职责地点，不敢领功，”裴殷道。

影电还傻乎乎地站着呢。

莫姨娘扭头看裴殷。

裴殷嘲笑，说：“臣方才见这犯妇的时候，这犯妇已是疯疯颠癫的模样，一个疯了的女人，谢文远要她何用？”

“太师不是在西城吗？如何南城这里兵戈了呢？”宁小药问。

“你当九门提督府的人是死人？”李阁老喝了影电一声：“你还不快去保护圣上？！小子胡涂！”

“诛得好，”李阁老却冲裴殷点头赞成道：“裴大报酬国立了大功一件。”

裴二爷脸上无甚神采，只嘴角微微上扬，只是这位笑还不如笑，明显是很标致的一张脸，带上了这一丝笑，邪气到让人看着就惊骇。

王氏夫人一头撞在了石狮抬起按球的那只脚上，头骨断裂，血和脑浆四溅，王氏夫人倒在石狮下，当场就断了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