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正茫然无措时,白大耳也跑出屋子,喝道:“瞎嚷嚷甚么?甚么小妾甚么让人抓了?”
“为何楚怜张口杜口就是杀人?你可曾给她说过江湖事?”
“雅州来的,为何要管闲事?”
“爹,你为甚么要偷人家钱啊!”楚怜小脸上两行泪止不住,俄然拉住陆白的手哭道:“陆大哥,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不要去吴老爷家,我想在白老爷家,我……我给你做妾罢。”铁匠听她女儿如此说,脸上惨淡一闪而过,却没再说话。
白大耳听得难堪不已,赶紧道:“胡说,丫头就是我半个女儿,如何我就要承诺!”
陆白叹了口气,也跟着走到领头的差役面前,道:“五十两是吧,我帮他给了。”
差役捏着银票,朝自家火伴互换了几下眼神,问道:“你是谁?”
“他们要拿你去作小妾,你爹就让人抓啦!”
一听此话,铁匠双眼堕入苍茫,悠悠思去了好久,才一脸痛苦地叹道:“我……在她小时候经常喝酒自责,对她说外公和娘亲都是被人杀死的,也酒后说过报仇杀人的话,哎……”
“鄙人陆白,雅州城来收买药材的。”
“那……小妾是如何回事?”
白大耳走南闯北的,比普通人见地更多,见陆白已然插手,也就不再说甚么了。
差役走了,看热烈的瞧见人被扶进庄园,也都散了去,只几个小孩一向跟着瞧热烈。
白大耳把人扶至屋里坐下,让婆子把丫头领出去,再去熬热汤,道:“陆兄弟,你大可不必插手。要不幸丫头,我也有钱,给吴老爷赔个礼,天然也就没事了。”
差役便凑在一堆商讨,不半晌又过来点头道:“那我们明天就不押走他,要明天衙门不见吴老爷的人撤案子,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楚怜奔到她爹身边,技艺就去扶。“爹,你为啥要偷人家银票,呀,你流血啦!”说着就“呜呜”地哭了出来。
那铁匠见陆白给他搭脉,失神的双眼便似闪出一丝光来,不由朝陆白看去一眼,随后脸上出现一丝苦笑,认命似的低声道:“想不到此处还能看到个少年妙手,如何,瞧出甚么来了?”他说得声音低,旁人只觉得他在嘀咕嗔唤。
铁匠脸上突然泛出光来,半晌又苦笑出来,道:“哼哼,豪杰……前些光阴丫头给我送新衣服来,我正要去镇上给姓吴的打铁器,便带着她去镇上耍一回,让这位吴老爷瞧见了。”说着,接连摇了两下头,像是给陆白解释般叹道:“流浪之人,天下那里也容不得身。就是我不承诺让丫头给姓吴的做妾,出来牢房,姓吴的来找白老头买,你道白老头当真就不干?丫头去了,刻苦或者纳福也是她的命,好歹不会有性命伤害。”
“我才不!”楚怜站起来朝差役啐了一口,神手就去打差役,骂道:“我要杀了你,杀了吴老爷,我是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