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这张嘴，真是撩民气啊，如果二郎早生十年，奴家恨不能投怀送抱，便只是得半晌顾恤，也死而无憾了。”

说话时手牵上了王彦中受伤的右手，轻柔地摩挲着。

王彦中还是不放心，潘巧巧抚着他的背道：“只是花行的行事罢了，别上心了。”

王冲话题突然一拐，自吹自擂起来，可梁月绣和杨戟却觉凛然。面前这个少年，小小身躯，到秘闻着如何的本领，确切让人看不透。

王冲一番转折，终究落到正题上，倒是借梁月绣抒发。不但梁月绣心簇神摇，连杨戟眼里也荡着波纹，看向王冲的目光缓慢升温。

梁月绣幽幽叹道：“女人都是如此，天生命苦……”

话虽如此说，眼角却还瞅着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感觉王冲那矮小身影撑满了心间，嘀咕道：“倒不像是妖法……”

“行首说，女人天生命苦，乾为阳，坤为阴，阴阳相济，说的不是欢好之道，尊卑之道，而是说女人天生就该得男人庇护。如果少了男人的羽翼，女人独受风雨，分歧阴阳之道，这才是磨难之源。”

好一阵后，杨戟才道：“神宗天子时真有此事吗？某家还从未传闻过，是邵子文说与守正的？”

王冲摊手道：“是我编的……”

“王冲作人，求的是广结善缘，盼与行首能得那一份缘，不过……行首还是太年青了，若今后锦奴跟了我，要我那般称呼，真有些难堪，便只记在心中了。”

“行首自要问，王冲与那芸芸俗人普通，就只贪念行首美色？当然不是，王冲只求解行首之苦。就如锦雀囚于鸟笼，王冲翻开笼门，不是为了握在手中把玩，而是放其自在，它愿飞，任它，它愿以王冲为栖枝，任它……”

不待二人看口，王冲又道：“可在王冲看来，每小我都是如此，勿论贵贱男女，每小我都蕴着无尽之秘，外人即便穷尽平生，也丢脸得通透，这便是人通天道之理。”

杨戟噎住，梁月绣掩面笑道：“二郎还真是有苏学士之风，张口便成典故。”

“锦奴伤势如何？过两日，王冲想看看，行首觉得如何？”

王冲峻厉地攻讦本身的歪心机，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翘了起来。此时的他，正有一股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受，不求甚么改天换地，不背甚么汗青之责，这般清闲安闲，真好。

王冲再淡淡笑言，作了倔强宣示，梁月绣惊诧以后，脸颊也生出红晕，暗自啐道，这小子到底是赞她还是损她呢。

一边杨戟捏着兰花指，感慨无穷，王冲暗叫不好，如何这杨戟的反应更大……

王冲骑着毛驴，王世义步行，两人一起谈笑着往南而行。锦奴之事虽还没有成果，但总算有了好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