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也是想着救大师才返来的,才说那些话的,你凭甚么杀她!?你也不是罗始党人,凭甚么在我们囤里祭祖发誓?”
卜见看向王冲,挥着还在滴血的长刀,狰狞隧道:“谁敢替汉人说话,谁就得死!这个小汉贼,另有明天拿到的两个汉人羽士,等下一起祭祖,挖心砍头!统统人饮血吃肉,发誓毫不降汉人!”
王冲苦笑,你还真是悲观啊。
卜见和失遮大惊,卜见是朝斗荔瞋目而视,咬牙切齿地骂着甚么,失遮则大声呼喝动部下:“这小汉贼是从那里进囤的!?西北面?该死!巡哨的如何不报给我?是失蚕巡哨!?”
八难咋呼道:“嗨!离了统制司,本要找你,却赶上张思正的前军。传闻你爹也被遣到这里,就替张思正跑跑腿,来这里作说客。咦,你挟着这小娘子何为?是不是又看上了人家?”
失遮额头微微生汗,低声叮咛部下:“去把那两个羽士提来,多去些人,绑健壮点!”
怕失蚕好事,王冲凑在少女耳边低声道。
失遮的部下情愿帮他夺位,却不敢杀斗荔,也不肯伤及失蚕。卜见却不一样,巴不得杀光本地人,乃至杀了失遮,由他以卜漏之名,重组僰人。
卜见和失遮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失遮挥手,两人从他身后站出,手里端着已上好弦的木弩,抬手便射。
失遮乌青着脸,朝王冲和失蚕看了一眼,再叮咛道:“派人去查西北面!”
世人都看住王冲,挟持失蚕,揭出卜见和失遮的冲突,再逼着斗荔上他的船,以局势逼压。最后招来两个羽士,卜见和失遮不得不临时罢休。情势一起变下来,这个少年在世民气目中已变得深不成测。
他朝卜见和失遮喊道:“你们还吵甚么?顿时束手请降,我还能帮你们说句好话,保你们不死!夫人已经让开了山路,雄师半晌就到!”
一个首级哼道:“当然是卜见,我们在这里死抗一天,他们晏州僰就能多活一天。”
王冲正等着这话,笑道:“信不信,找来那两个羽士就明白了。”
他对斗荔道:“夫人,你断念吧。失遮勾搭外人,连本囤的人都下得了手,他的话还能信?要信也该信我的,我能保失胄好好活着。”
斗荔孔殷地喊道:“我跟你哪有甚么商定!?你不要……”
“她是峒头的女人,她儿子失胄被囤人当作首级,囤里六七千人能一心抵当汉人,是因为荡轮谷囤的人还在,荡轮谷囤的人就是脊梁!这根脊梁断了,其他峒囤的人就全散了!就靠你的人,能挡住汉人?”
见失遮和卜见同时变色,王冲再道:“没错,他们早已将囤里的景象探得一清二楚,不然我如何会来呢?”
危急暂消,王冲松了口长气,放开失蚕,这才抱脚呼痛。